的背影,眉間的鳳凰花覆上了淡淡的霜,他笑著,“珠沙,跟我走罷。”

女子依然沒有回眸,“我回去了又能如何。這一切,都不過只是開始罷了呢。”

“即便只是開始,”驚鴻道,“也自會有人承受著。珠沙,你只是億萬年前的一縷執念,為何,流離如此久,卻還不肯消散。”他目光平靜地望著水面,帶著十足的媚意,“你要等那人,卻不知,冥界已然輪迴。又如何能等到。”

女子沒有回答,良久,她輕輕笑了,驚鴻沒有看到她的笑容是如何的溫婉,帶著悲傷,帶著絕望,帶著誓死的執迷不悟,如同彼岸蒼白的花。

她說,“縱然流離,亦何哀。”

驚鴻笑著嘆氣,“生亦何樂呢。”

女子眸光溫柔地遙望遠處青山,“自有樂處。”

“珠沙,如此下去,不僅是你,就連那丫頭,也會受牽連呢。”驚鴻笑得嫵媚妖嬈,“珠沙,你若是傷害到了其他人,我想,那人的神識,也是不會原諒你的罷。”

男子的話語隨意悠閒,卻暗藏鋒芒。

珠沙斂了眸中的悲傷,半晌無答。

是,那人的神識,又豈會允許她傷害他人呢。

縱然那人曾經殘忍地將憶川打入弱水,阻斷亡魂轉世之路,可她知道,他的心底,終歸是溫柔的。

只是,那樣的溫柔,卻從來不是她能擁有的。

她慢慢轉過身來,眉目清麗,“我並不想給其他人造成困擾,我跟你走。”

“無心果然沒有說錯,”驚鴻滿意地笑,“你果然是有一種相惜之意呢。走罷。”

清冽哀婉的簫音忽然響起,是無心在吹響那曲流年訣。

珠沙閉眸,聲音婉然,“你與憶川,很像呢。一樣的媚視煙行,只是,他沒有你這樣的鋒芒。”

驚鴻笑而不語,以蕭聲為引,化珠沙為一株白花,蒼白,溫婉。

從此世上再無珠沙。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彼岸,某個白衣的男子腕上白花忽然盛開地極為美豔,男子風情十足地笑了,薄涼的雙唇勾起的角度恰到好處,江山盡失色。

花葬緩緩醒來。

她聞到了奇異的花香。

心口處傳來撕裂一樣的感覺,好像有人用長劍貫穿了它,又好像,有什麼東西,消失了。

“……忘川?”她忽然出聲,聲音悲慼。

左手忘川,右手憶川。

薄情無心,猶是驚鴻。

寢殿的大門被人推開,腳步聲沉穩響起。

她怔怔地聽著來人的靠近,思緒混亂。

是北歸塵。

“醒了?”沙啞的聲音,掩不住倦意。

她沒有說話,良久,艱澀開口,“這裡是?”

“狂華。”

“很熟悉的香味。”

“是花香。”

“什麼?”

“彼岸花。”

就像長風吹過很多年的洪荒,她遲鈍地問,“是紅花麼。”

“嗯。”

“為什麼。”

“經常地想起一個人。”

“即使那人看不到?”

“那人總會看到。”北歸塵意味深長地笑,“花葬,你知道麼,一夜之間,這些花,這些原本只盛開在彼岸的花,如今,全開了。”

“所以說你種了它們,即使它們曾經從未綻放麼?”

“嗯,可是如今,它們開得像火焰一樣,熾烈無比。”北歸塵狹長的桃花眼裡灌入了一點墨色。

北歸塵在狂華殿中種滿了從未綻放過的彼岸花。

然後這些紅花一夜之間開得如火如荼。

花葬忽然想起以前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