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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提醒才讓我明白電腦本身的噪音就足以讓人輾轉反側。如今想起來,對她們真是愧疚。不少夜晚就是合著這樣的背景在“書話”度過。
那樣的夜裡,獨自不睡,寂寞是有的,好在還有很多不睡的人寫的文字。那應該是一些和我接近的人,不太關心或者至少是在那樣的夜裡不再關心周圍的世界和遠方的世界發生著什麼,也沒有讓自己的文字留存久遠、讓自己在文字上成就的期待。但他們的文字卻不因此減少美麗。只是天性不太擅長應答,看到喜歡的文字,不曉得怎麼回帖,便回了也是質木無文。對自己的帖子也如此:貼上一篇,過幾天再回去看,意外地,竟然有不少回帖。但時間已經過去,哪怕回帖的日期僅僅是前一天,我亦不知道怎麼回報那些好意,常常是默默地看完,又默默地讓它落回去。在那樣落寞的夜裡,曾為此感到怎樣的溫暖,我若不說,善良的人們必定也不知曉。
關掉電腦的夜裡,也有過久久在陽臺上徘徊彷徨,點燃一支香菸,燃完,再續一支。開始我讓它慢慢地燃,後來就越來越快,不再如先前那樣能為我控制,那些氤氳輕緩的小小煙火變成了急促的薪與燼。沒有我所希望的節制,但若我的室友不走出來,搶過煙去,和我一起吸,我的眼裡也不會充滿淚水。
“書話”、有月亮與香菸的陽臺是那些夜晚屬於我的兩個角落,第三個角落是夜裡拉上簾子的床。它原本狹窄,又被我的書佔去一邊,還有些零落無處安置的雜物,彷彿再也沒有我隨意反側的餘地,但它總還有空間容得下我的一小瓶酒,二鍋頭或是白蘭地。有時候想,如果不是住集體宿舍,可能現在我的生活習慣要壞得多,經常的熬夜,會讓我的頭疼在更早的時候就厲害得多。至於煙和酒,我相信它們會過去,但依然不能保證在我一個人的時候也會如此。
然後是出行。五月的時候,繞道唐山和好友去昌黎看海,再去秦皇島。五月的海邊,風是那樣大,寒綠中帶灰的海水,乘船的時候,叫我疑心會翻到海里去。南戴河邊的路竟是粉碎的貝殼鋪成,腥味刺鼻。兩個從少女時代的好友,並排坐在沙灘上,默默看海,或是用沙子鑄成沒有天頂的空落落的城堡,同樣空落落的海灘上不會有人來推倒它,只除了我們走時留在身後、不曾叮囑過的海水。
九月的時候,再次遠行,一個人去江南。先到南京。青天一定要我去見一個人:杜若。恰好遇到出差的江東,又叫上寂寥生、響馬、白石郎和千秋大夢,在南大附近喝酒、聊天。初次見網友,竟然這樣聲勢浩大,實在是青天和杜若的號召力,而我當時還不熟悉他們,連同後來在杭州見的zhoura,上海的青杏和雲也退,大多是回來以後再去翻帖看,這樣因人而文地熟悉起來的,卻至今親切。就是去年(2002)的事。
這樣的經歷,卻可見出便是對我喜愛的“書話”,也竟然是邊緣和遊離的。若非青天的古道熱腸,大概我那一路都會是孑然一身。最早在“天涯”認識的青天,只怕當時還不太清楚這個,後來卻實在對我氣惱:幾次“書話”起爭執,我都竟然懵然不知,偶爾見到氣氛不對,碰到青天問起來,開始他還給我解釋,後來便責備我,你怎麼就像神仙!心下歉然,就保證說回頭就去仔細看個究竟。但到底也沒有去弄明白——對於古戰場或是剛剛熄滅烽煙的戰場,除了憑弔和研究外,難以去尋找是非的根源,歸根結底,大概是我不分是非,又有在哪裡都是邊緣和遊離的個性。雖然抱歉,對青天卻終究是無法交代的了。
曾經聽說,有人調查過網路對人的改變,彷彿有個和網路行業有關的名人說,這個比例至多是百分之五。至今我也弄不明白自己對此是信還是不信,只是仍然覺得因人而異:有人改變很多,但變的也是生活,網路給他們帶來更多的可能性,但改變多不是性格本身;也有人沒有為此產生太大的變化,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