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飛快地瞥向窗外,我們已經在去學校的半路上了。

“你為什麼要讓我做這?。”我震驚地詰問道。

他衝自己的晚禮服打了個手勢。“老實說,貝拉,你認為我們在做什麼?”

我被問住了。首先,因為我忽略了顯而易見的事實。也因為那種模糊的疑慮——確切地說,是期待——我一整天都在盼望著,那時愛麗絲正試圖把我變成一個漂亮的舞會皇后,這實在是個太明顯的標誌了。我半是害怕半是希望的想法現在顯得很愚蠢。

我猜測過,這會是某種醞釀已久的場合。但舞會!這是我最不可能想到的事情。(這是離我的腦子最為遙遠的事情。)

憤怒的淚水從我的臉頰上滾落下來。我驚慌地想起來,我正非同尋常地塗了睫毛膏。我飛快地在眼下擦拭著,避免留下任何汙跡。當我把手拿開的時候,我的手並沒有被染黑。也許愛麗絲知道我會需要防水的睫毛膏。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你為什麼要哭呢?”他沮喪地詰問道。

“因為我瘋了!”

“貝拉。”他全神貫注地用那雙灼熱的金色眼睛看著我。

“什麼?”我喃喃低語著,被分了神。

“就當是為了我。”他堅持著。

他的眼睛讓我所有的憤怒都消融了。當他像這樣作弊的時候,我根本不可能跟他對抗。我用僅存的優雅姿勢做出了讓步。

“好吧。”我撅起嘴,這讓我的瞪視變得沒那麼有效了。“我會安靜地走下去的。但你會看到,我還有很多壞運氣正等著兌現呢。我很可能會摔斷另一條腿的。看看著鞋子!這簡直是個危險的圈套!”我抬起自己那條好腿作為證據。

“哼。”他久久地盯著我的腿,遠遠超出必要的時間。“這提醒了我,得為今晚的事好好謝謝愛麗絲。”

“愛麗絲要來這裡?”這讓我稍微感到安慰。

“和賈斯帕一起,還有艾美特……和羅莎莉。”他坦白道。

那種安慰的感覺消失了。我跟羅莎莉的關係依然毫無改善,儘管我和她偶爾為之的丈夫相處得很不錯。艾美特喜歡我在他附近——他覺得我那些奇特的人類反應很逗趣……也有可能是因為我老是摔倒的事實讓他找到了許多樂趣。羅莎莉表現得就好像我根本不存在一樣。當我搖著頭,想要把我的思緒飄向的方向搖出腦海的時候,我想到了別的事情。

“查理也參與了這件事”我問道,忽然起了疑心。

“當然。”他咧嘴一笑,然後輕笑起來。“不過,很顯然,泰勒沒有參與進來。”

我咬緊了牙。我想象不出來,泰勒怎麼能這麼愛妄想。在學校裡,查理根本干涉不到,所以愛德華和我簡直形影不離——除了那些罕見的陽光燦爛的日子。

現在我們到了學校。羅莎莉那輛火紅的敞篷車在停車場裡格外顯眼。今天的雲層很稀薄,幾縷陽光從雲層裡溜出來,落在遙遠的西邊。

他下了車,繞過車子,替我開了門。他伸出了。

我固執地坐在座位上,交疊著胳膊,感到一陣隱秘的裝模作樣的矜持帶來的刺痛。停車場裡擠滿了穿著正裝的人們,他們都是目擊證人。他沒法像我們獨處時那樣把我強行抱出車外。

他嘆了口氣。“當有人要殺你的時候,你勇敢得像頭獅子——然後,當有人提到跳舞的時候……”他搖著頭。

我吞嚥了一下。跳舞。

“貝拉,我不會讓任何東西傷害你的——哪怕是你自己。我一次都不會放開你的,我保證。”

我思考著這些,忽然感覺好些了。他能從我臉上看出來。

“你瞧,現在,”他溫柔地說道。“這沒那麼糟。”他俯下身來,一隻胳膊挽住我的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