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水來了。”

“知道了,就放在門外吧。”

侍女愣了一下,再看向站在門柱後面的玥琅,不明白這兩個尊貴的人在搞什麼飛機。

可她位低言輕,哪有提問的資格,也只得放下水盆,揣著一肚子的莫名奇妙退下去了。

玥琅屏神靜氣的在柱子後面等著,果然,不出一會就看見房門的輪廓裡出現了某朵的影子。

這個影子在門邊停了好長時間,似乎是在判斷外面的人走了沒有,然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啟了門,而玥狐狸也就適時地閃了出來。

“朵朵,你在搞什麼鬼?”

低頭等著她的答覆,卻突然看見放在地上的水盆,還有她白裙的下襬,白色面料上的斑斑血跡反差強烈而顯眼……

血跡?!

玥琅嚇了一大跳,猛地抬起了頭,正對上某朵一臉無措地看著他,袖口和胸前也都是斑駁的腥紅色。

“朵朵,你……”話還沒說完,就被某朵一把拉進了屋子,房門在他身後以極大的聲勢關上了。

“不是叫你明天再來嘛!”某朵的臉色已由無措變成烏雲密佈,顯然是反應過來了玥狐狸的小把戲。

可玥琅壓根沒功夫聽她羅嗦,只是緊緊地按住她的小肩膀,目光銳利的四下一掃,然後懵了。

“你……在幹嗎?”指了指地上的一條白色死狗,大腦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秘密被別人發現,某朵也不打算再隱瞞下去,口氣不善道:“這不明擺著嘛!在洗這條死狗!”

可這個答案仍不在玥琅可接受的範圍之內:“……那你幹嗎殺了它?”

“胡說!你哪個眼睛看見是我殺的!”烏黑晶亮的大眼睛憤憤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要做這種毀屍滅跡般的事?

……不對,關鍵是為什麼要給一條狗毀屍滅跡?!

可某朵並不打算給他釋義解惑,只是以一種命令的口氣吩咐道:“既然你都看見了,那你就跟本公主是一條船上的了,這件事絕不許再跟任何一個人說起,聽見了沒有!”

聽到這種語氣,玥琅很不受用,何況他目前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什麼一條船?什麼不許說?我幹嘛要到處說你在給一條狗清理屍身?!

“這樣啊……朵朵……你是不是有點……”

“有點什麼?”

此時皓月當空,屋外的風景正是幽深而絕俗的時候,房間裡的兩位美人卻蹲在一個臉盆旁邊,其中的紅衣美人無奈地看著另外一個,被注視的白衣美人則一邊麻利地洗著狗毛,一邊瞪著跟她說話的美人。

“有點……太仁愛了……”玥狐狸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原本想說她是不是太秀逗了。

原來某朵從不爭氣的小黑嘴中發現的,赫然就是花錯那黃昏時分還活蹦亂跳的白毛的殘肢。

沒想到這小黑沒什麼皇家尊嚴,卻有皇家的膽子,居然在人家的地盤上就把人家的狗當晚飯了!

一時間,無數有的沒有的念頭,都從某朵腦海裡唰唰唰地飛奔出來,而當務之急就是儘快轉移作案現場。

於是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把那條早已斷氣的白毛拖回了自己的屋子,因為她實在不想讓花錯在看見自己的狗猥褻了他的狗後,再發現自己的狗咬死了他的小白……保不準還是先奸後殺。

好不容易才和好,這事兒要被他知道了,沒準能跟她彆扭幾十年。

“說出來也沒什麼吧,大不了再賠他幾條好狗就是了。我去跟花錯說,沒事的。”

“這根本就不是一條狗的問題,見一葉而知秋,你明白嗎?以小見大!”沒好氣的又瞪了他一眼,手上還在忙碌地清洗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