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惡煞的模樣,然而一旦遇到這些能翻飛上下的“武林高手”,頓時成了空有其表的軟腳蟹。

夜裡歡皺著冷眉,看著巖下那些教徒,一雙冰眸能快融化了:這些教徒的表現怎會如此不堪,他們平rì難道沒有嚴加訓練麼?那些正派的弟子的武功不過爾爾,那個教徒怎麼眼看利劍當頭,卻不知該後翻閃躲?唉,後面那個小子更加無用,個頭不小,卻是等著人家一刀砍來,他手中不是捏著暗器麼,為何不用?

“嘶——”,夜裡歡手下一緊,被自己手中的雙面利刃割破了手指。

他並不瞭解,在陸峰死後,教內對於教徒的訓練遠遠不及陸峰在位之時那種非人的訓練強度,再加上與正派之間訂立了合約,令那些本xìng慵懶的教徒休養生息了幾年,更變本加厲地zì yóu散漫,疏於練功。這樣一來,教徒們真正上陣殺敵,便吃了大虧,而代價卻是要付上鮮血和生命。表面上看,這些教徒是一支整齊劃一的軍隊,實質上就是一撮被凍住的黃土,用力一砸,便碎成土沫。

這可令那些正派中人佔盡了便宜,他們分別由各派掌門做陣,越殺越勇。而掌門們有的做個表率,一掌擰死兩個黑袍人,向著徒子徒孫們展示著殺人技巧;有的則作壁上觀,只在盟主的眼皮子底下充個護衛的角sè,劈開衝上來的刀劍。

受驚的汗血寶馬在廝殺的人群之中轉圈,四蹄不安地在黃土地上亂踩亂踏。柳飛揚扯拽著韁繩,不斷調整著馬頭的方向,嘴角勾出了一輪新月的弧度,眼睛一直盯著巖崖上那個至今未動的魔教教主。

夜裡歡孤冷得如一隻鷹隼,站在那塊五尺見方的巖壁之上,沒有挪動半分,手中握著一把利刃,沒有再行發出。他閉了下眼睛,痛心地看著那些教眾戰死的場面,痛心地看著手下的教徒由幾百人變成了幾十人,痛心地看著鮮血鋪滿了黃土,狂風捲起了染血的葉子和沙石,那一面面鮮豔的魔旗落下,裹上了泥巴和鮮血。

心痛如絞,夜裡歡眼睛茫然地掃著巖壁下的每一寸狼藉戰場。突然,他目中一空,恍然意識到了什麼——我的大護法去哪裡了,無痕怎麼去了南疆那麼久,還沒有回來?無痕啊無痕,你沒有親眼看見如今我們的教徒是多麼不堪一擊……無痕,你這個大護法是怎麼當的,等你回來,我一定要治你的罪……無痕,你一定要回來領罪,無論在雪月教勝利與否,可千萬別死在南疆。

便在這時,巖下有四名武當弟子縱成一排,踏過魔教徒的屍首,齊刷刷地展開長劍。只是一眨眼,又有兩名魔教徒做了劍下亡魂,一人被梟首,另一人被一劍穿腹。那武當弟子長劍一抽,劍尖上立刻多了一串血淋淋的內臟。

看到這一幕,夜裡歡的手指顫了一下,之後緊緊握住了利刃。他想,如果現在出手,那這一排武當弟子將會立斃於他的利刃之下,救下現在衝上去的六個教徒。不過,他瞄了一眼汗血寶馬上那個笑得邪魅的人,立刻又明白,現在他還不能出手。他一旦出手,那麼死的將會是他自己。

在山峰的另一端,幾條人影如猴子般得跳過岩石,向著山腳下的戰場急速奔來。正在武當弟子向著那六個魔教徒頭顱砍去的時候,這幾人用手中的利器,齊齊堪隔開了武當弟子手中的青鋼長劍。

“嚓——”四把青鋼長劍,兩把脫手,一把被削飛劍尖,一把從一寸五分處攔腰斷開。殘劍破空,發出一聲駭人的嗡響。

夜裡歡心神一蕩:太好了,他們來了,這回天神教有救了……唉,他們還是不該來,萬一其中誰出了事,我又如何向楊教主交代?

“你們這般武林敗類,天神教這幾年可是動過你們一根汗毛,你們居然來此大肆屠殺?”

冷聲的質問,出自一名俠客之口,而這俠客原來的身份正是這魔教的前護法。也正因如此,對方的人便有了笑話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