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場,蕭奕雖不甘心,可到底還是被陳婠急中生計給打發走了。

蕭駙馬一走,陳婠不由地鬆了口氣,此地是不能留了,而且溧陽在宮中期間,定要離此人遠遠的,否則若被溫淑妃她們鑽了空子,當真是大麻煩。

……

溧陽長公主回宮歸寧,可謂是近來宮中的大事件。

廣陽殿,流觴曲水,宴樂昇平,□□綠影,盛大地設下了接風宴。

正值殿外桂花開得正好,幽香作伴,也好來一出賞花對詩宴。

蕭駙馬是文人出身,最喜愛這般風雅之事,興致頗高。

夫君歡喜,溧陽便也滿意。

只見皇兄上座,而一旁婉貴妃一身靛青色羅衫廣袖,氣韻清婉,即便是非常簡單的裝扮,甫一入場,在滿堂紅豔中,竟有種豔壓群芳的錯覺。

她顯然是一同隨駕而來,心道果真是纏的緊,遂更不加掩飾地表現出對她的厭惡之色。

皇上就坐,就在陳婠準備落座的一瞬間,溧陽忽然將她止住,“溧陽千里迢迢回京,貴妃娘娘不介意將皇兄讓給我一次吧?”

陳婠收回步子,“那是自然。”

不與她爭辯,遂轉身往左面去。

誰知她還沒繞過去,溧陽又發了話,“我與溫妹妹多年未見,今日想坐在一處,不知貴妃娘娘能否成人之美?”

皇上對於妹妹的小性子已然微微不悅,但嗔責中仍是有一絲寵溺,“溧陽,休要任性。”

溧陽將嘴兒一嘟,“貴妃娘娘整日能陪著皇兄,我就這麼些日子回宮住著,皇兄倒是一刻也不捨得了!”

封禛的確有些左右為難,一邊是小妹,一邊是心頭好,但權衡之下,只好先遷就妹妹,畢竟是她的接風宴,不能駁了客人的興致。

“如此,婉貴妃便…”他的話還未說完,只見佳人已然毫不在意地往下面走去。

她刻意走的遠了一些,挨著洛賢妃坐下,悠悠然一笑,十分有氣度地點點頭,“公主的要求實屬人之常情,坐在何處,本宮並不計較。”

不論是神情或是語氣,都沒有絲毫在在意。

封禛一腔為難遷就,在她那裡彷彿什麼也沒落下,就連一個夫唱婦隨的默契也不願予他。

不禁心下冷然,興致減了七分。

可面兒上仍是要談笑風生,掩蓋心頭的微微失落。

溧陽達成心願,拉著溫淑妃一同落座,將皇上夾在中央,自是親暱尤嘉。

歌舞奏樂,水袖長衫,溧陽時不時拉著皇上指點品評,溫淑妃自然也是會來事的,時時斟酒佈菜,兩人似要搶盡了風頭。

溫淑妃高坐主位,原來俯瞰的角度果然是非比尋常,再看陳婠坐在十分靠外的位置,再沒有去注意她分毫,不禁一陣暗自出氣。

溧陽的話,的確在皇上心中有所分量。

這頭殷勤熱鬧,但封禛卻覺得耳邊鶯聲燕語,都聽不進心裡,目光總是不經意地往下面掃去。

左右顧盼,最終都是落在那一抹靛青色的身影之上。

而她細細用膳,輕輕飲酒,悠然賞樂,一派怡然自得,倒比坐在自己身旁時自在多了。

目光隨著她遊移,不一會兒就見沈青桑摘了桂花過來,陳婠捧在手心裡,拿起一顆細細嗅著,而後舒淡一笑,那唇形是在說好聞的緊,眉眼彎彎如新月。

一時看的入神,卻不知在場還有一個人,亦是心懷不軌。

坐在長公主一旁的蕭駙馬,那雙桃花眼中滿是她的身影,尤其這酒一杯一杯下肚,心下越發燥熱難耐。

“溧陽的要求皇兄到底答不答應啊…”溧陽撒嬌地晃著封禛的手臂。

收回目光,封禛清清落落地問,“答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