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清冽味道,陣陣沁過來,恍惚中,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在東宮的日子。

“殿下可知道妾身喜歡什麼花兒,什麼茶?”她似是嬌嗔的口吻,但心下卻是有意求證。

封禛捏了她腰間一下,露出極淺的笑意,“不若你說於孤聽一聽。”

陳婠瞭然,原來,他並不知道的,自然更不會說給太子妃。

封禛大步登上重華宮的玉階。

寧春一瞧,忙的將宮人都遣了出去,掩門退下,特意在外頭交待,“沒有殿下傳召,誰也不許進去打擾,都聽仔細了!”

殿下可是頭一遭帶妃子來重華宮,再細看,果然就是當初在天河城遇到的姑娘。

寧春暗暗佩服自家的好眼力,當初沒有看走眼。

後來入帳伺候的洛昭訓,太子根本就未曾碰她,只怕是在和這陳良娣賭氣呢。

這大男人執著起來,自是不肯低頭的,何況是萬人之上的太子?

如此一來,原本在重華宮磨墨的兩位奉儀,瀾雨、瀾汀姊妹二人,心下自是萬般不願,可也無法,只好去偏殿做些雜事。

殿內明淨,雕樑畫棟,一爐銷金凝神香,絲絲入扣。

“殿下帶妾身來此地作何?”陳婠猜不透他的心思,從前,封禛處理政事時,不許任何人打擾,即便是當初已是太子妃的自己。

“婠婠過來,替孤更衣。”他揉了揉眉心。

陳婠手法熟練,和他配合的天衣無縫。

待他一襲月白色常服坐在書案前時,陳婠已然兩眼皮子打架,歪在案頭,不知何時竟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天色將暮。

“看你睡得沉,孤也捨不得打擾你。”封禛仍在案頭批閱奏摺。

身為儲君,肩頭萬里江山,自然責任重大。

一刻也不能疏忽。

陳婠揉了揉右臉,便主動為他研墨,“殿下,妾身有一事相求。”

封禛眼也不抬,“何事?”

“妾身思念父母,想要回府省親。”

封禛這才擱下筆墨,“孤不準。”

陳婠登時蹙了眉心,“陛下答應過的,天子一言九鼎,怎能反悔?”

封禛走過來,坐在案前木榻上,“現下還未到時候,接下來,孤要先委屈你一段時日。”

陳婠還沒來得及思考到底何為委屈,他已經欺身上來。

室內溫暖如春,輕解羅裳。

“殿下,此地怕是不妥…”

但封禛卻絲毫不給她分辨的機會,張口含住她柔軟的唇,將後面的話都吞了進去。

先是極溫柔的相待,可到後來,仍是暴風驟雨的索取,將她吹打地米分身碎骨。

封禛幾乎將她完全籠罩和掌控,只能隨他沉淪下去。

窗外雪花飛舞,御書房內旖旎□□。

年近元日,乃是宮中的大日子。

原本人人看好的玉露閣陳良娣的風頭,並未持續幾日,太子殿下開始臨幸蘭煙殿,一去就是數日。

溫良媛寵眷非凡,私下裡都道如此恩寵,只怕很快便要晉升位份。

安平時常在耳邊抱怨,說是太子殿下負了自家小姐。

陳婠卻不以為意,一笑置之,“宮中哪裡有甚麼負心薄情,入了宮門,便不再是男女情愛那樣簡單,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

後宮中最不乏恩幸,卻無一樣關乎情愛,後宮如天平,總要在得失之間得到一個完美的平衡。

而作為賭注的砝碼,卻各不相同。

安平聽了小姐的話,忽然嘆道,“若是秦將軍沒有出事,小姐也不必委屈…”

秦桓峰…

那張深邃分明的俊顏劃過腦海,颯爽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