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王橋是王曉的弟弟,幾個公司高層的事情很複雜,關係很微妙,說求不清楚。

工地上事情多。陳強來到工地以後,不停地有員工彙報工作。陳強總是第一時間去現場,及時、準確、簡潔地下達指令。終於忙完了雜事,陳強換好衣服,帶著幾個骨幹到鎮裡面吃飯。平時陳強總和大家一起在工地吃飯,為了招待王橋,他才特意安排在鎮裡面餐館,

“我這人做工程有潔癖,最看不慣工地裡面各種裝置設施擺得亂七八糟,擺得亂七八糟說明心中無數,計劃做得不好……”一行人沿著小道穿過好幾個標段,陳強一邊走一邊給身邊的技術人員指點其他工地的得失。

王橋當過城管委副主任,檢查過城管委施工隊的施工現場,不完全算外行。仔細聽了陳強對幾個標段的評價,才明白城委管施工隊確實是土八路,自己當初選擇與陳強合作實在是英明之舉。

邊走邊談,很快就來到場鎮。這是一個與舊鄉非常類似的偏僻小鎮,時光彷彿還停留在八十年代。施工隊熟門熟路地來到取名為新興飯店的小食店,這是一個專門賣豆花和蒸菜的小店,又髒又破,但是生意興隆,客人絕大多數都是附近工地的人。

老廖是熟客,進來以後就道:“在屋外面擺一張桌子,每人一碗豆花,一個肥腸大籠,一個排骨大籠,弄點鎮裡釀的高粱酒。”

老闆娘熱情地道:“今天我們殺了豬,有新鮮的腸旺湯,要不要。”

老廖道:“要,來一大份。”

老闆娘又道:“你們幾位老闆還是喝點好酒,我有瓶裝酒。”

老廖道:“哪個喝你的瓶裝酒,我們就喝本地高梁酒,不上頭。”

豆花和蒸籠都是現成的,擺在座上散發著騰騰熱氣,香氣十分誘人。王橋騎摩托車到工地,又在工地轉了一大圈,肚子早就餓扁了。他放了一塊肥腸在嘴裡慢慢嚼,一股奇異香味就在口腔裡呯呯爆炸。

老闆娘用盆子裝來一斤高粱酒,在高粱酒裡面放了些米飯。據說用這種辦法就可以除掉高粱酒裡面的雜質,在昌東喝酒的人都喜歡這樣做。

老廖給每人倒了一土碗酒,然後又專門為陳強找大蒜。

陳強舉碗道:“蠻哥,我們哥倆碰一個。”

王橋舉碗一飲而盡,發自肺腑地道:“今天跑工地感覺很不錯,在大自然裡做工程,比每天坐在辦公室裡勾心鬥角要強的多。”

陳強道:“各有各的苦處,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生活。長期生活在偏僻的地方,與家人無法團聚,人會變得非常糙,我老婆開玩笑說我在勞改隊裡氣色比現在還要好一些。其實,能團在這裡的人每個都有故事,老廖打架被拘過,還有王三,老婆跟人跑了。我們幾個人不想胡亂混一輩子,都想把公司做好,也揚個眉吐口氣。人活一口氣,這口氣我一直憋著,他們幾個也差不多。”

大家喝著酒正在聊天,從裡屋走出來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其中一個罵道:“陳強,你他馬的,裝什麼逼,把我們的成本全部弄高了。聽說你是貪汙犯,在監獄呆過,是不是還沒有呆舒服?”

(第二百八十三章)

第二百八十四章工地生活(四)

罵聲響起的同時,幾個啤酒瓶“嗖、嗖”地朝著陳強這一桌飛了過來。

襲擊來得很突然,陳強等人都沒有防備。

王橋回望來人時,恰好看見一個啤酒瓶朝著自己飛過來。他敏捷地偏了偏頭,躲過這個啤酒瓶。

人倒黴時,喝水會塞牙、吃飯會被嗆、牙齒會咬舌頭、屋漏會遇上連蓬雨。王橋躲過了啤酒瓶子,額頭上卻是一陣疼痛,隨即鮮血順著額頭流了下來。血流不止,很快就弄得滿臉鮮紅。

擊中額頭是不是啤酒瓶,而一塊碎瓷片。飛來的啤酒瓶砸中桌上土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