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調他初來乍到,德江出了這等爛攤子,與他黃某人關係不大;二者,德江當家人是你周道虔,真出了亂子,你周某人少不得也得挨板子。

周道虔道。“是這個事兒啊,我知道,唉,也怪我識人不明。班子裡出了孔凡高這等蠹蟲,也渾然不知,才給德江造成今日之禍,我已經向省委作了檢討。”

按照官場倫理講,市長倒臺了,書記難免遭遇重大影響,畢竟,書記是一班之長,對班子的同志,不僅有領導權。還有監督,教育的責任。

而德江的情況不同,孔凡高已經送走了兩任書記,周道虔本就是上級派來,掌握德江的。孔凡高的倒臺,周道虔受到的影響微乎其微,事後,周某人不過向省委遞了份檢討書,此事就算一風吹過。

不過,此時,周道虔跟黃思文言說這個。就有些牛頭不對馬嘴,打太極拳的意思了。

黃思文聽出周道虔話裡的味道,無非是周某人不願意接招,將爛攤子的責任,推給孔凡高,意思是。你黃市長不接手,我周書記也礙不著,都是孔凡高的錯,看誰扛不住。

的確,眼下。是黃思文先扛不住,他由省委一秘升遷到德江市長,本就是超拔,雖有蔡行天威望鎮壓,可蜀中上下,不服者多矣。

無疑,黃思文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立威,而絕不是向省裡求救,讓德江眾官看了笑話,如此,簡直是政治自殺。

而立威之事,無非有二,一是,幹掉有重大影響力的人物,比如德江的常委,或者薛向此類的異類,二是,處理好重大危機事件。

前者,明顯不適合,黃思文自己尚且立足未穩,如何有實力動那個級數的幹部。

所以,能為者,只剩了第二種選擇,而眼下德江的情況正符合這第二種情況。

“周書記,周大哥,您可不能見死不救!”

念頭一轉,黃思文猛地變了態度,“下德江時,蔡書記專門告誡我說,下到地方,要和領導,同志搞好關係,尤其是要尊重領導,遇事多向領導請示、彙報,還說周書記您是老同志,思想好,覺悟高,工作經驗豐富,要我遇到難題,一定要像您請教,不可蠻幹,要說,還是蔡書記有先見之明啊,這不,我果真就遇著這過不去的坎兒了。”

“哈哈,蔡書記這是開我玩笑呢。”

周道虔微笑道,“思文吶,不瞞你說,德江的財政問題,我也考慮過,你也知道,前一段德江亂成一鍋粥,上面根本顧及不過來,一鬆韁繩,下面就折騰成了這般爛攤子,當然了,我也不諱言,當時,也想著下面的同志照葫蘆畫瓢,沒準兒能做出些成績,哪知道畫虎不成反類犬,東施效顰了一把,弄得橘生淮北成枳。儘管,事後,市委下達了緊急檔案,勒令地方,工廠,不得盲目追求廣告效應,追求招商引資,可爛攤子已經鋪就,眼下,我也正發愁呢。當然呢,偌大個德江,也不可能真窮成這般模樣。”

黃思文抬出了蔡行天,不管黃思文說得是真是假,蔡行天有沒有提到他周某人,可這個面子,絕對得賣。若是蔡行天真說了這話,他周某人仍舊不當回事兒,事後,黃思文滲透給了蔡行天,那他周道虔可就險惡了。

“還請周書記指點!”

黃思文聽出周道虔話裡似乎有戲,熱切道。

“思文市長難道不看報麼?”周道虔忽地來了這麼一句。

“看報?”

黃思文疑惑難解。

“雲錦現在就有座金山嘛!”周道虔沒好氣道。

“你是說蜀香王,薛向!”

黃思文驚得站了起來。

蜀香王的事兒,驚爆全國,黃思文怎麼會不知道,雲錦賬面上有鉅款,他也清楚,只不過,他一時沒想到雲錦那處。

當然了,這沒想到,也不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