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真真是佩服到家了。”

卻說江朝天雖將薛向視為生平最大之對手,隱約間,卻又當了半個知己,許多平日裡,他無論如何不會出口的話,在薛向面前說得卻是隨意至極,倒真似了好朋友聊天一般,百無禁忌,肆意wang洋。

薛向這下卻是真真好奇了,他的調令到手滿打滿算不到四天,且是繞過中組部由中辦發的一張信紙,連鉛字都不是,就是振華首長龍飛鳳舞的幾筆大字,這種非正常途徑的調令,顯然最後還是得落實到組織部,可保密性卻是一等一地,怎麼就讓江朝天知道了。

當然,薛向奇的不是江朝天如何得知自己的調令,畢竟再嚴密,也要經人之手不是,江家人若是橫下心來要打聽,這點訊息還是瞞不過的。薛向奇的是江朝天竟是如此關注自己,簡直就快到了監視的程度,他可是知道,讓這種人物盯上,可不是什麼好玩兒的。

“江科長,多少年了,每次見你,你都是馬屁如潮,這阿諛奉承的勁兒不改,您不累,我這長年累月地聽也受不了不是?”薛老三心頭不爽,嘴上的便宜自然要討夠。

要說薛老三也非是無的放矢,歷數他和江朝天這有限的照面,除了那日給薛安遠賀壽外,江朝天幾乎都是一成不變的“薛老弟如何如何,最後一句兄弟佩服,敬仰云云”。如此這般,本是江朝天隱晦表達羨慕嫉妒恨之類的情緒用詞,到薛向這兒,竟成了江大衙內拍他馬屁。

果然,江朝天白臉驟紅,眉峰輕跳,轉瞬又變出了笑模樣:“薛老弟呀,打個招呼,也要拿我說事兒,我看你要是三天兩頭不拿我打哈哈,你還就過不下去了。”

薛向笑笑,卻沒接茬兒,一屁股坐上了條凳,不住地拿手搓腿,這一天十幾個小時的站立,讓他這赳赳武夫也十分不爽利。

江朝天也回身坐下,見了薛向的形狀,笑道:“怎麼著,讓首長收拾了?嘿嘿,要我說你老弟這孫猴子,也就首長這如來佛能鎮得住,實事求是地說,薛老弟你時時心機,步步詭計,讓兄弟我跟你靠近坐會兒就覺渾身哆嗦,那旁人誰還還敢親近?”

“江科長這話兒怎麼說的,我薛某人素來就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哪裡又來得心機和詭計,我看‘如是想者’才有‘如是心’,是你老兄自個兒心思深沉了吧,說句不好聽的,你別介意,您這自己一身白毛,愣說別人是妖精的毛病可不好,是真不好。”

薛向知道江朝天方才之言何指,無非是那邊的衝冠一怒為愛孫,把自個兒已經差不多接到手的位子給弄丟了,而江朝天則把這當作是他薛某人預設好的詭計,故意打小的,激老的。細說來,持這種想法的非只江朝天一人,就連遠在吳中的安在海,遠在南疆的許子幹,以及遠在嶺南的薛安遠都來電相詢了。

第一百零六章薛老三的鬱悶

當然,許子乾和薛安遠來電,主要是關心小傢伙的傷情,外加表態說他薛老三打得好,那一問只是捎帶。

即便如此,薛老三心中已然叫起撞天屈來。實事求是地說,紫寒將軍獲得提名的事兒,早在他寫《大國崛起》前,就在松竹齋聽安老爺子提過一嘴。當時,安老爺子說薛安遠恨有希望,會上已經有老同志提名了,希望薛向跟薛安遠通個氣兒,意思是讓薛安遠和老首長吹吹風,基本就能拿下。而那會兒,薛向卻不覺得自家伯父上這一步有多好,雖然此前,他一直希望薛安遠在仕途上大踏步前進,可那個位子在眼下來說卻是燙手得緊,眾矢之的的所在,得之無益。

不過,最後薛向還是和薛安遠彙報了,未等他說出自己的看法,薛安遠竟先拒絕了,還讓他轉謝安老爺子的好意。而不多久,薛老三又聽安老說,老首長似乎也不怎麼贊同薛安遠進這一步。

而後,薛向便再沒關注這件事兒了,可事到如今,紫寒將軍因為今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