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顧不得人家說我沒同情心,欺負欺負你這傷殘人士。”

雷小天最受不得激,朱世軍左一個“廢了”,右一個“傷殘”,將他心火撩得大旺,立時就要繼續追打,卻被薛向揮手阻住。

薛向拉著雷小天上床,又道:“老豬,快下來,別鬧騰了。看你丫這興奮勁兒,莫不是考場大捷?”

陳佛生陰陰一笑,立時俊俏的容貌現出十分猥瑣,道:“三哥,要說朱哥考場得不得意,我不知道。可他情場得不得意,在場的兄弟們可是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您是不知道呀,那天晚上,朱哥在老君廟後,和管事劉的閨女劉美麗,在那個月下,花前,山盟海誓,我們躲在後面,只聽劉美人兒…。。”

眼見陳佛生就要說到戲肉了,朱世軍毛了,慌得喝斷:“佛生,你小子皮癢是吧?叫你別朱哥朱哥的叫,叫軍哥,聽不見是吧?”

朱世軍顧左右,而言其他,想轉移話題。

陳佛生道行還淺,立時就著了道兒:“軍哥這稱號早已被紅軍哥佔用了,再說,兩個軍哥,咋分得清,您就委屈點兒吧,我看朱哥這稱呼聽溫柔、親切,沒見大夥兒現在都這麼叫你麼,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嘛。”

陳佛生還以為朱世軍糾結這個稱呼,也不想想他這大半年,一直“朱哥,朱哥”的叫著,朱世軍也沒意見,怎的會這會兒拿出來發難。

朱世軍雖是老奸巨猾,卻是混不過薛向,薛向這會兒盯著朱世軍淺笑,笑得朱世軍這臉皮厚如城牆者也罕見地紅了臉。

薛向終歸沒拿劉美麗的事兒打趣朱世軍,他不一樣不喜歡別人拿柳鶯兒和他玩笑麼!

“行了,麻雷子,安心養傷。老豬,你叫幾個兄弟輪流照看。我剛到家,屁股還沒落坐兒呢,得趕緊回去。喔,說到這兒,我得多說幾句,大夥兒年紀都不小了,也晃盪不了一輩子。能找事兒的。就找個事兒安頓下來;找不著事兒的,暫時也別出去瞎混。最近風頭緊,畢竟咱們這些頑主。也不能玩一輩子。”

薛向難得以這般嚴肅地面孔說話,因著話題起的沉重,眾人又都是年輕愛鬧的小子,猛地一聽薛向這話。竟有交待後事兒的意思,心中納悶之極,齊齊朝薛向看去。

“三哥,是不是上面又要整頓,沒事兒呀。咱哥們兒在家窩一段時間,風聲過了,再出來蹦達,以前不都是這麼過來的麼,不怕。”李學明隱在人堆裡,一直沒和薛向接上嘴,這會兒,見大夥兒沉默。搶了空當發言。

薛向擺手。笑笑:“不是上面要整頓,只是說四九城現下鬧騰得厲害。沒見那幫老頭子都被逼得跟咱搶食兒了,再說,大夥兒也不能靠佛爺過一輩子。我看該唸書的還得念,這回高考沒考上的下回再來,能進廠的進廠。能當兵的當兵,都趕緊尋摸門路。畢竟。四九城不可能永遠這麼鬧騰,咱兄弟這些年雖說沒做下過傷天害理的事兒。可溜門撬鎖,小偷小摸,怕是也沒少幹吧?當然,那都是生計所迫,也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咱就不提了。但是,保不齊哪天就有人心野了,膽兒毛了,一個不好,葬送的就不是哪一個人,而是咱們這一串…。。”

陳佛生插道:“大不了咱們通知下去,叫弟兄們注意點兒,鬧不出多大亂子的,我看四九城太平得狠,還有人敢惹咱爺們兒麼?就是公安來了也不怕,也不看咱身後站的都是誰。”陳佛生正在頑主圈中混得風生水起,自然不願意就這麼散夥兒。

薛向最怕的就是這幫頑主這般思想,看看眼前站著的,就沒一個平民子弟,聚合在一起,當然是威風無敵。可這威風又能持續多久,六年後的治安大整頓,可謂是大勢所趨,人心所向。就是總司令的孫子,如此根正苗紅,也未能脫劫,就憑自己這幫人還能逆勢而為不成?若現在還不知回改,終將被歷史的車輪碾成齏粉。

薛向也不搭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