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伕是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人,一身的皂色,滿臉的怒相,芮光和十寒一前一後緊跟著車子,溫華坐在秦遠的對面,她摸摸銅皮箱,“這箱子這麼大點兒,一個人就能抱走,不怕被人搶了麼?”

秦遠笑眯眯的看著她,拍拍藏著銅皮匣子的胸口,低聲說道,“要緊的在這兒。”又點點銅皮箱,“您試試看,這箱子雖然看著不大,卻是全銅的,本身就有六七十斤重,裡面裝上東西,哪裡是輕易就能抱著跑的?”

“啊?我還以為只是包了一層銅皮呢!”她使勁推了推箱子,果然沒能推動。

騾車行了一刻鐘,來到一所不起眼的宅院後門,秦遠讓溫華就在車裡守著,留下車伕,帶著芮光十寒把箱子抬了進去。

溫華又等了約有兩刻鐘,秦遠才帶著十寒出來,兩人換了衣服,秦遠是一身棕褐色的衣衫,十寒則是一身藍衫,二人把溫華送到了客棧,恰好鄧知仁也帶著朝英朝益回來了。

秦遠拉著鄧知仁進屋說事,十寒搬了個小馬紮坐在門口守著,朝英和朝益中午飯沒吃兩口就給人幫忙去了,這會兒不免覺得肚餓,跑出去買了一斤肉包子,拉著溫華坐在院子當中的石凳上就著茶水吃著。

“二哥這事兒辦的真是仗義!”朝益囫圇吞下半個包子,卻噎住了,趕緊端起茶碗咕咚咕咚灌了一氣兒,看溫華面露疑惑,瞧了十寒兩眼,撓撓頭,“二哥還沒跟你說?”

“說啥?”她不知道鄧二哥是怎麼跟這兩個小子說的,只好裝不明白。

“聽說他們主家被人陷害躲了起來,這些人落到仇人手裡要被髮賣,他們主家的朋友也是二哥的朋友,就託二哥把他們贖出來,聽說要背井離鄉去老遠老遠的地方呢!”

“這樣啊——”溫華挑了挑眉,轉移話題,“中午你們幹嘛去了?”

“給人幫忙去了唄,”朝益丟給她一個包子,她接過來咬了一口,唔,還真挺香!

“剛才我們跟二哥去見了鏢行裡的人,好像他們回去的時候還要接買賣,”朝英吃喝完了,擦擦手,“今天還去集市上看看不?剛才問了二哥,他說晚上沒什麼要忙活的。”

說到去集市,朝益興致也很高,“去吧去吧!昨天還有沒逛到的地方,今兒正好去看看!”

看到性格靦腆的朝英也想要去集市,溫華不由問道,“你們到底是想要買什麼呀?”她眨眨眼睛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忽然想起他們在絳縣縣城的鐵鋪門前那專注的樣子,不禁恍然大悟,“哦……你們是要買——刀?”

兩兄弟嘿嘿一樂,立刻顧左右而言他。

“溫華,你要買些什麼?”

“就是啊,你不給嬸子帶點兒什麼?”

溫華端起茶碗咚咚咚喝下去大半碗,沖掉口中的油膩感,拿帕子抹抹嘴,笑嘻嘻的看著他們,“我也想去看看呢。”

秦遠和鄧知仁商量了一會兒就招呼溫華進屋,溫華順手把石桌上的茶壺拎起來搖了一搖,對兩兄弟說道,“屋裡有水,我再去打些。”

進了屋,她在桌邊坐下,秦遠開啟桌子上的一個木匣子,裡面是一沓小面額的銀票,從五兩到二十兩不等,對鄧知仁和溫華說道,“這裡一共是三百兩銀子的銀票,已經說好了請二郎幫忙收著。三姑娘給大嫂添麻煩了,二郎你多擔待,三姑娘還小,平時買些糖果頭繩是沒什麼問題,可這麼一大筆錢放在身上到底讓人不放心,萬一被人盯上,反而壞事。這一二百人都要等到了茶山那邊再安置,三姑娘這邊就難以顧及了,不過有宋大嫂和二郎在,我們也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

鄧知仁道,“這些我先替妹子收著,其實妹子在我家本也花不上什麼銀錢,以後再大些,不管是裁衣裳還是打首飾,隨她的意願。”

溫華掌心托住下頜,打斷了他們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