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酒,是最起碼的禮節,婆婆難道連這個都不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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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原猶如凱旋而歸的戰士,回到家歡天喜地的,於是來到書房,玩起了電腦遊戲,剛玩了一會兒,婆婆便下令了,“吳原,走,你跟我去逛一下超市。”“好!”吳原興奮得差點跳起來,馬上扔下游戲,歡歡喜喜走了。公公見母子倆出門,丟下一句,“咱也出去逛逛。”瀟瀟灑灑玩去了。

家裡又只剩下我一個人,坐月子這種情況經常出現,我早就習以為常了。

我對吳原的小氣與摳門實在不滿,大過年的,他家怎能把八根山芋當年貨送我父母,太過分了!我想打個電話安慰一下父母,可是又不知說什麼才好,正在猶豫中,電話鈴響了……

我媽剛叫了聲:“顏——”便傳來輕輕的啜泣聲,我的心再次緊縮,霎時我的眼圈也紅了,此時無聲勝有聲,我的心在激烈的顫抖,心裡一個勁兒的埋怨丈夫,“吳原呀吳原,你可太不懂事了,誰家女婿過年給丈母孃家送山芋?就算你父母小氣,你在路上買上兩瓶酒,哪怕應付一下也好啊!”我又生公婆的氣,“公公婆婆呀,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我的父母?你家那麼有錢,什麼也不缺,為何一個勁兒的算計我們?我剛給吳家添了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最起碼我分的年貨應該給我父母送去一些,你們怎麼這樣貪財?”對父母的愧疚令我無地自容,隨著我媽的抽泣聲越來越大,最終那邊默默扣了電話,電話中響起了“嘟嘟——”的扣機聲,我的心情也驟然跌落到了谷底,我下定決心明天一定要去看他們。

晚上我一個人暗自垂淚,吳原一家卻表現出由衷的歡樂。他們津津有味的看電視,時不時被幽默的節目逗得哈哈大笑,而我,則是一個被遺忘和冷落的人。

第二天(臘月二十九),天降大雪,整個大地銀裝素裹,宛如披上了一件紗衣,窗外天寒地凍,卻擋不住我回家的腳步。一大早我就起床,向公婆請假說自己要回孃家。他們同時露出了不滿的目光,婆婆極力制止,“不要去!外面下著大雪,你出去我們不放心!”聽起來倒是很為我著想。我解釋說我父母想我想得直掉淚,大過年的,我得回去看看他們。他倆冷眼瞅了我一下,沒有吭聲。

默默吃完早飯,我麻利地穿好外套,正要出門,“別走!先給孩子餵奶!”婆婆一聲命令,嚴厲的表情預示出她內心的不滿。我一回婆婆家奶就不夠,所謂餵奶,不過擺擺樣子罷了,婆婆明知道我歸心似箭,還故意這樣做,真是難為人。為了早點兒脫身,我只好順從地給兒子餵奶。

好容易孩子睡了,我想這下終於自由了,剛想走,萬萬意料不到一直沒吭聲的公公這時蹦了出來,臉色陰沉得可怕,連語調都嚴厲得嚇人:“你別走!我先說你兩句!本來今天不該讓你回去,早不回晚不回,偏偏今天回去?我看你是成心的!吳原昨天才去看望你父母,你今天又要回去?你什麼意思?你爸媽在家哭不哭我們管不著,也不想管。但是你是我的兒媳婦,我就得說你,兩家關係搞得好不好,跟你有直接關係!——別淨在中間嚼舌頭!大過年的搞得兩家老人心裡不痛快。還有,那天你打電話說什麼:‘人家很忙,’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人家’,噢,你這一句話,我成‘人家’了,我們的關係立刻就疏遠了。再怎麼說我是你公公,你也得叫我聲爸;她是你婆婆,你得叫她聲媽。你沒奶,哪次中藥不是我給你煎?(他只給我煎過兩次藥,其餘十七副都是我媽給煎的,他當我不識數?)你要真的回孃家,我也不好說什麼,什麼事自己掂量掂量,你看著辦!走吧!!——”

隨著公公賭氣般的一聲命令,他轉身走進臥室,“砰”的一聲把門關死。

吳原在他爸訓我的整個過程中,始終無動於衷,臉上掛著卑謙的笑容,搓著兩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