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勁兒傻笑,似乎一切與他無關。

我如遇大赦,趁公公反悔之前,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路上我心裡很不平靜,我想不通,女兒回孃家有什麼錯?公公為何大動肝火?還有他提到的“人家”,什麼意思?過後好容易才想起,原來是兩天前我給我媽打電話,我媽問我大夫給開的中藥喝了沒?因公公拒絕煎藥,我又不好明說,只得含糊其辭應付道:“過年人家都很忙,哪有工夫煎藥啊?”本想替公公開脫,誰料好心當成驢肝肺,反倒惹來公公的一番指責。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真是委屈呀!

走出家門,心情是如此的沉重,所有的抱怨都一齊向我湧來,我忽然意識到夾在中間是如此的難受,不管怎樣,家是一定要回的,我強忍住心頭的委屈,頂著寒風冒著大雪回到了孃家。

一進門,父母滿臉的淚水讓我心痛不已,我的眼淚也止不住地往下流,“爸媽,你們別難過,我這不是來看你們了嗎?”媽從廚房出來,一邊用圍裙擦眼淚一邊說:“顏,媽不是圖你的東西,媽是想你啊!——”說罷已是泣不成聲。

爸眼圈紅腫地從廚房走出來,手端一盤熱氣騰騰的炸肉,“顏,來,坐下,這是你最喜歡吃的五香肉,剛出鍋的。”望著父母日漸蒼老的容顏和頭上滋生的斑斑白髮,我羞愧地無言以對。

我是他們唯一的女兒,更是他們後半生唯一的寄託。他們一門心思給我找個好人家,得到終生的幸福,然而這個條件優越的婆家卻是人事一點不做,心酸的現實與當初的願望簡直天壤之別,令人唏噓感嘆,痛苦無奈……

婆婆送的八根小山芋,端端正正擺放在牆角,似八根手指沖天直立,嘲笑著我們全家,耳邊迴響起公婆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小老百姓,工人來派!”其目中無人的思想可見一斑,我頹然……

回家的路上,忽然心生驚悸,不知公公又要怎樣對付我?想起他的訓誡,我不禁膽寒,雖說公公多次對我無理,但他畢竟是長輩,我不想招惹他,就算為了剛出世的孩子,我也要把這樁不成功的婚姻堅持走下去。

為了討好公公,思前想後,我決定給他買兩瓶酒,於是跑到超市買了兩瓶上好的景陽春,這才壯著膽子回到家中。

吳原開的門,他一眼瞅到我手上提的東西,面部表情馬上變得豐富,呲牙一笑,“我代表我爸爸謝謝你!”——真虛偽!

婆婆裝作沒看見,一進門就催著我給孩子餵奶,“快快,快餵奶!都幾點了?孩子早餓壞了!”

一會兒公公游完冬泳回來了,高高興興與他們娘倆說話,好像沒有看到我。吃午飯時,一家三口談笑風生,對我依舊置若罔聞,關於我那雙紅腫的眼睛,竟然一句都不曾過問。

以前公公對我的不滿尚處於“指桑罵槐”階段,這次則公然對我橫加指責,我儘管很是不解,但礙於面子,還是選擇了妥協。他對自己的做法甚感滿意,於是不斷加重懲罰的力度;而我在一次次被責備後表現得如此忍辱負重,更被公公認為軟弱可欺。嚐到甜頭後便得寸進尺,愈加肆意的對我及父母進行人身攻擊,甚至有一次差點動手……

縱容——一切錯誤都是它的惡果!

4 過年

4 過年

儘管與公婆鬧了些不愉快,心情不爽,但年還是要過的,為了我與吳原的婚姻能夠維持下去,受這點委屈算什麼?

大年三十,我在家帶孩子,並捎帶著收拾一下屋子,公婆在他們臥室不知幹什麼,吳原早就不去上班了,他想打遊戲,可是被婆婆制止了。她慈祥的說道:“吳原啊,別光知道玩,在家裡乾點活,身體也好,心情也好,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