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打過來,幸災樂禍道:“嗨,路遙,猜我剛剛候機時遇見了誰?”

路遙不說話。

那邊自言自語:“看在咱們多年發小的面上,我可是登機前給你通個風報個信,免得哪天你們在國內突然見了面,沒個心理準備,多尷尬啊,再說人家可是帶著孩子呢……”

路遙皺眉:“以後少拿這事兒開玩笑,那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你怎麼這麼肯定啊?”程昱好奇了。

路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壓低聲道:“這事兒,你跟我誰更清楚?以後少幸災樂禍了啊,你這次回來介紹個人給你認識。”

“呦,難得見你這麼正兒八經,看來是有新歡的節奏啊……”那邊呀了一聲,“回來再說,廣播通知我登機了……”

南窗半掩,路遙靜靜站在窗下。窗外是流淌著的河水,河水中央閃著和煦的碎金。有些感情註定像流水一樣,經過了,沒抓住,就永遠沒了,再也找不回來,而那些碎金就是他與她一起留下的最美的回憶。

世間哪兒那麼多的破鏡重圓吶?

路遙默默嘆氣,他和向晚就是這樣。這個女人是把火,曾經點燃過青蔥年少的他的所有激情,他曾經是那麼瘋狂的愛過她,迷戀她,所有人都知道。可到頭來,他們分了手,向晚留在國外嫁人生子,而他則孤身一人回了國。這段感情已經過去這麼久,孰是孰非,再也沒法評述,只是後來的歲月中,路遙一直很感謝向晚,感謝她曾經給他帶來的所有悸動,感謝她曾經給他帶來的所有溫暖,感謝她令他不那麼孤單。

整理完突如其來的情緒,路遙回過身時,簡單已經倚坐起來靜靜看著他,神思有些恍惚。

他笑了笑,剛要說話,簡單問道:“路公子,哪個老情人懷了你的孩子,大過年的,帶著孩子尋親來了?”她話裡話外有些咄咄逼人,帶著些記者的敏感和特質。

路遙笑了,“你不去當編劇真是可惜了!”

簡單哼了一聲,繼續說:“騙誰呢?”

路遙仍是笑,“一個發小候機時候遇見了我的朋友,又見她帶著個孩子,於是跟我開玩笑呢。”

“朋友?”

路遙嘆氣,異常艱難的坦白道:“……我曾經的戀人。”

“戀人”這二字格外有些刺耳,簡單眼眶一熱,就不高興了。路遙坐到床邊,揉亂了她的頭髮,接著道:“我跟她早就分手很多少年了,別胡思亂想。”

簡單一偏頭,躲過他的手,憤憤道:“既然分手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你那發小還來打趣?還跟你通風報信?誰會這麼無聊啊?肯定是你當時愛極那個人了,愛到現在還惦記著……”說到這兒,簡單大驚失色,“路遙,你不會已經當爹了吧?”

這一刻,路遙磨刀霍霍,真是想殺了那個無聊又多嘴的傢伙!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4 章

回程的路上,車內持續盤旋低氣壓,開車的間隙,路遙拿眼角餘光瞥簡單,只見她支著腦袋,呆呆望著窗外,面無表情,也不知在想什麼。從早上到現在,簡單就是這樣,路遙不禁黯然嘆氣。

昨日下了一整夜的雪,如今積雪堆得一兩公分高,到處銀裝素裹很是漂亮。可高速就不大好走了,又冰又滑,路遙昨夜沒怎麼睡好,此刻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沒開多久,兩人便被堵在路上。車裡實在安靜,路遙開啟音樂,企圖緩解些尷尬。沒想到播得正好是那首《Marry You》,調子歡快極了,一如他們最初認識的那天。

路遙苦笑。

一路無言,堵堵停停,直到下午,路遙才將簡單送到家門口。簡單沒說什麼,只是背上包直接下了車。路遙也跟著下來,三兩步追上她,“簡單,還在生氣呢?”

“沒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