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揮劍如雨:“你也有被我斬殺的一天!你也有等死的一日!你看看你現在的窩囊樣,劍是不是快要舉不起來了?”兩人的劍刃相互摩擦,在空中迸射出火星,尖銳的金屬聲響刺激著人的耳膜。

秦連影握劍的手掌一翻,在劍託處一頂,劍尖直接攻向對方雙眉之間。唐烆一驚,抬手就要格擋,提著的劍沉重異常,速度比平日慢了不少。秦連影耍花槍一樣,手勢再一挑,唐烆的劍就被逼得飛了出去,而秦連影的利器又刺入了唐烆肩胛,激出的血呈噴 射狀。

唐烆半邊腿跪倒在了地上,一手按住肩膀,雙目赤紅。

蜀玉全身抖動得厲害。唐烆的血流得太多,遲早會昏迷,到時候就只能讓秦連影宰割了。她雙手趴伏在地面上,想要到唐烆身邊,理智又告訴她過去了,只會給唐烆添麻煩。心血沸騰,理智還在艱難地抑制著衝動。

秦連影笑得越發猖狂,毫不猶豫的在唐烆雙腿上各自刺了一劍:“讓我想想。我是讓你這般血液流盡而亡;還是挑了你的手筋腳筋,捅穿你的琵琶骨讓你武功盡失之後,再割你的肉,剔你的骨,將你一步步凌遲而死;或者……”他望向蜀玉,嘴角那抹笑越來越詭異。

他一步步走了過去,蜀玉瞪視著這個男人。如果眼睛含刀,她已經將這人給砍了剁了不留一塊完整的肉。

秦連影抬起她的下頜,笑道:“你在恨我?看看這眼眸,有多久沒專注過我了?現在,它卻望著我,裡面只有我的影子,多好!”他的指尖捏地骨頭生疼,可蜀玉心裡的恨蓋過了這疼痛。秦連影就愛她這般模樣:“現在的你,心裡只有我一個人。你是屬於我的。”說罷,一把抓著她的肩膀,連人帶被褥一路拖到唐烆對面。

兩人視線再次相交,唐烆的隱晦不明,蜀玉焦慮擔憂。明明靠得近,卻無法碰觸到對方。蜀玉開了開口,就算吐露不出聲音,她也知曉任何話語都是徒勞。千言萬語化成一個眼神——一定要活著!

身後的秦連影猖狂的大笑,對著唐烆道:“你以為蜀玉愛你麼?你以為她是屬於你的?現在,我就要告訴你,”大手一扯,蜀玉身上的被褥被拉扯開大半。

女子身上有著還沒有消退的青紫印記。頸脖、胸口、腰腹、甚至於大腿內側,都有撕咬的痕跡。有些是指印,有些是牙印,胸口一邊更有五個抓痕赫然其上。這痕跡太深,清楚明白的告知眾人,蜀玉身上發生過什麼,而秦連影的得意又在告訴唐烆,是誰如此對待過他心愛的女子。

蜀玉氣得發抖,羞辱氣惱中根本沒有想過要去奪取被褥。她只是望著唐烆。望著這個自己用盡了最後勇氣全力來愛到男子。

他會憤怒,接而對她辱罵、貶低、輕視?還是會冷淡一瞥,全然當作沒看見,從此成陌人?或者,直接殺了她?哪怕現在身受重傷,也是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這個給他帶來侮辱的女子!

蜀玉望著,方才對唐烆地擔憂忐忑都在這一望中慢慢地凝聚,再在上面附上一層害怕、掙扎、希翼,最後擰成了然、感悟、痛陳心扉。

唐烆的沉默是一堵牆。剛剛相識的時候,那堵牆又高又暗,讓人覺得懼怕;在深林之中,那牆矮了許多,成了粉刷的護院牆,偶爾可以從飛簷出看到院內的花草雀鳴;此時再看,牆還是那堵牆,只是它遙遠了許多,也幽冥了些,外表還有一層千年冰凌,隔了這麼遠,都可以感覺上面冒出來的絲絲寒氣。

他在拒絕蜀玉的靠近,將她遮蔽在了心牆之外,看不到牆內的花草,聽不到鳥雀的心情,就連那壁上,也被冰塊覆蓋,讓你看不到內裡的裂痕。

他不想讓蜀玉看到憤怒、失望、狂暴,也許還有蔑視,憎惡。可是,他也做不出愛戀,憐惜的神情。他只能,沉默。蜀玉那麼聰明,應當明白他的。

所以,蜀玉害怕他的憤怒,明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