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平時冷冰冰的大義凌然,不像是那樣的人啊。”

“話別說的這麼早,我也聽我娘說,咬人的狗不叫,越是道貌岸然的,背地裡越是有那見不得人的事兒。”

李清瑟趕忙驚恐地回頭,臉上滿是擔心,看向薛燕。果然,薛燕渾身顫抖,一張粉面雪白,潔白貝齒狠狠咬著下唇,將下唇咬出了血也渾然不知。雙拳捏得卡崩只響,突然一個箭步飛向假山另一側,緊接著便是眾女子如同殺豬一般的嚎叫,揍人打嘴巴的聲音不絕於耳。

李清瑟呆滯地站在原地,聽著假山對面的聲音,想了那麼一秒鐘,而後一個華麗麗轉身離開,一邊走著,一邊觀賞著晴朗的天空,不禁感慨。“哎呀,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萬籟俱靜啊。”

假山對面有聲音嗎?沒有,絕對沒有。

遙遙可望杏林醫館,門庭若市,離得老遠便能聞到一股子脂粉香氣。

這真是醫館,不是花街柳巷?

大當家翠花到來,鶯鶯燕燕趕忙住了嘴,肅然起敬,剛剛擁擠不堪的門堂很快便閃出一條路,供大當家的走過。別說這群姑娘,整個五嶽山區就沒一人不崇敬大當家翠花的,除了她的功勞還有其陰損的手段,更是因為她的恩威並施。

“見過大當家。”一眾女子齊齊為清瑟福身請安。

在她們眼中的大當家翠花是神秘的、高貴的,只要在她面前,便不自覺屏住呼吸,生怕惹了大當家。

“你們都出去吧,本當家有凌大夫有要事相談。”李清瑟表情嚴肅,臉色不好,皇家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和強大氣場,此時更加懾人,一雙水漾眸子淡淡一瞥,便讓人肅然起敬。

“是。”眾女子答道,紛紛退了出去,一些人臨走還戀戀不捨地看向坐在桃木桌後的凌嵐大夫。

不一會,屋內便只有凌尼、李清瑟和凌尼身旁幾名學徒,雖然人不在,但室內胭脂粉氣一時間卻未散去,李清瑟皺著眉,用手背輕輕掩了掩鼻。

今日的李清瑟還是一襲白衣,在白衣外披了一件淡藍色錦緞料子薄棉長褂,在長褂一圈則是雪白的兔毛,襯得凌尼更有幾分仙氣。為了有嚴謹的形象,他束了冠,發冠為晶瑩白色玉石,烏黑濃密的髮絲與白玉相配,更為精緻顯眼。除了發冠的髮絲,其餘長髮則是隨意披在身後。

大鵬國的男子雖是長髮,但一般都不到腰際,而凌尼的髮絲卻很長,足足到膝蓋。若是一般男人留這種長髮,會給人女氣邋遢之感,但在凌尼身上卻異常和諧,彷彿他就應該有如此長髮一般,不似凡人。

雪白的容顏上,眉色有些淡,形狀卻異常完美,細長柔順,比女子精心修剪出的柳葉眉還要精緻。飄逸的眉下是一雙大眼,褐色的眸子給人幽深飄渺之感,只不過卻經常被濃密得誇張的睫毛掩住,讓人無法窺其真容。鼻如水滴,一雙薄唇永遠是淡淡的抿著,雖然絲毫沒有笑容,卻也沒有嚴肅的感覺。

淡然,凌尼給人的感覺永遠是如此淡然,如同踏在雲端一般。

凌尼垂著眼,用濃密睫毛掩住自己的略微緊張,神情卻是一貫的恬淡,“大當家的不習慣這氣味嗎?那便來內室吧。”說著,款款起身,引著李清瑟到了內室。

別說李清瑟,就算是耐性極好的凌尼,也是忍了好久才把這氣味生生忍下的,起初的一段日子,被這濃郁的胭脂粉香薰上整整一天,他便頭暈腦脹,晚間不得不給自己煎些明目醒腦的湯藥。

一晃半個月她未來了,他知道她在忙,不分黑夜的設計圖紙,他卻什麼都幫不上,只能吩咐學徒送去他親手熬製的藥膳……他很想親自去送,卻怕引起她的反感。

穿過院落,到了內室,李清瑟呼吸著新鮮空氣,終於覺得自己頭腦清醒過來。“凌尼,你能受得了這麼濃的香氣?”她一進屋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