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屋內火盆五個火盆旺盛,有專人看管火盆,這是李清瑟的命令,即便這屋中白日裡沒人,火盆也不能熄滅一個,生怕凌尼凍著一點。

“多謝大當家關心,凌尼習慣了。大當家的請稍後,凌尼去去就來。”說著,他轉身到了屏風後,換了一套衣服。

這是他的習慣,每天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換衣服,只因白日裡的衣服被燻得滿是胭脂粉氣。

當凌尼從屏風後轉出的時候,已換了一套衣服,又是一身白衣。

清瑟看了小小驚訝,“我發現你好像很喜歡白衣,但在宮中卻沒見你穿過白色。”剛說一句話,便覺得自己失言。可能是一夜未睡,現在說話有些不經大腦。

凌尼無絲毫惱怒,只是淡淡地垂下眼,“以前的顏色……太多鮮豔。”那桑國男子喜穿豔色衣著,奼紫嫣紅,但他如今卻知曉,大鵬國男子從不穿豔色衣服。為了能真正變成大鵬國男子,他便將所有豔色衣著一把火燒乾淨,只穿素色,只求……公主喜愛。

清瑟皺了皺眉,“但我覺得很適合你啊,不過現在白色更適合你。”她由衷的說。

“大當家的此番前來是……”凌尼有些緊張,“身體不舒服嗎?”

清瑟用自己一夜未睡的混沌大腦掙扎了下,她這人好面子,總不能說自己吃醋了跑來吧?於是只能點了點頭,“是啊,最近總是嗜睡,總想睡。”她實話實說。

凌尼唇角剛想勾起,卻又被理智生生壓下。他夜夜都去公主的院子,只求遙遙看她一眼,她的作息,他最清楚。昨夜他去了三次,都見她在書房中和四名能工巧匠設計圖紙,一夜未睡,如今自然是嗜睡。

“那允許凌尼為您診下脈吧。”他沒直說。

清瑟點了點頭,坐在了門口旁的圓桌上,很自然地將右臂放在桌上,擼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

凌尼坐在另一側,剛想掏出袖中的薄絲巾蓋在她手腕上,但身子一頓,濃密的長睫毛顫了一下,最終將那已拉出半截的絲巾又塞了回去,猶豫了一下,將手小心放在她的脈搏上。

李清瑟現在已經上來困勁了,她最怕熬夜,只要第一天晚上未睡,若是第二天沒什麼特別要緊的事,便能不管不顧地睡上一天,而且非睡不可,如今她也是用意志力苦苦支撐。一想到凌尼被眾女子環繞糾纏,她的心就如同被一萬字野貓狠狠撓過,心煩意亂。

凌尼細細為其診脈,清瑟則是暗暗自惱。當初為毛要給他開醫館?凌尼的容貌如此出色,讓他拋頭露面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過了片刻,凌尼反覆為其診脈三次,終於帶著一絲不捨離開她雪白的鋯腕。“大當家因為連日熬夜,如今身子卻是是弱了,氣血瘀滯所以嗜睡,服藥只能緩解,若是想根治還要按時休息,以後凌尼每日為您準備枸杞參湯,只要按時服用便可。”

清瑟點了點頭,想了一下,“你喜歡開醫館吧?”

凌尼一時間沒懂她的意思,其實這開醫館真不是他的意思,當初是她一口一個讓他開醫館,他僅僅是聽從她的安排罷了。垂下眼,“凌尼聽大當家的。”他的聲音輕輕的,若是仔細聽,便能從淡然的聲音深處發現一絲熱烈。

可惜李清瑟現在靜不下心來使勁聽,她想睡。“罷了,你想開就開吧。”說著便站起身來。

“您……您要離開?”凌尼微微一驚,脫口而出,馬上便意識到自己失言,趕忙調整情緒,垂下眼簾,心驚不已,生怕五公主對他反感。他也是不小心脫口,只因半個月未見她了。

“不,我只想睡覺。”站起身來的李清瑟迷迷糊糊地向床的方向走去,一邊走著一邊開始脫自己的錦緞綿坎肩,隨手一扔,而後便開始脫外衣,脫一件丟一件,沒一會便丟得滿地都是。只著絲綢中衣褲爬上床,拉起被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