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個謹月國公主的話,你就在這兒殘度餘生了。”

那公公羅裡囉嗦地說了一大堆,伊沫耳朵都起繭了,卻還要保持著一臉的柔美笑意含笑聽完。

終於,那公公展開了手裡抱著的明黃卷軸,緩緩的展開:“謹月國公主接旨。”

伊沫淡然了神色,跪了下去。萱萱也匆忙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謹月國公主嫻熟大方、溫良敦厚、品貌出眾。又因我大朔與謹月邦交甚好。封謹月國公主為伊妃。常住落夢殿。欽此。”

“多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伊沫忽然感覺到自己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空了。她無力地接過那明黃的聖旨。

不是說過了不可以在乎嗎?自己這一生沒有權利選擇一切的。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還要和很多女人玩勾心鬥角的宮廷遊戲。她會厭倦,也會發瘋的。她是一片自己的落葉,即使是飄零到流水中也是自由的。

萱萱已然笑的樂開了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伊沫的臉色,因為那片陰霾,只是一瞬間便消失殆盡。少女笑靨如花,滿心的歡喜。一個浮塵女子的膚淺笑意卻在她的臉上變得那般的聖潔。暗處的少年看著也不由得笑了,她很開心,不是嗎?

“公主······不是,現在應該叫伊妃娘娘了。這裡的環境實在是不夠雅緻,這就隨奴才落新居吧!”要不是看著那張諂媚的臉,萱萱還真是認不出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那個勢力的公公。

伊沫淺笑著點了點頭:“那便請公公帶路吧!”

淺衣飛揚,一陣風吹散她傾城的宿命。她淺笑著,嘴角上揚起那兩點梨窩。開心?是真心的流露出來的,只是她要的並不是攀上枝頭,更不是過著奢侈的生活。那一片鳥語花香的隔世空間裡,幽谷氣息繚繞在身邊,無拘無束的與那人一生一世······

移居落夢殿,這裡的華麗雖然不至於讓伊沫驚呼,可是這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簡直是玩笑。宮廷計,她又不是沒少看過,女人之間的爾虞我詐,都只為了一個目的,爭奪一個自己並不喜歡的男人的愛,權利和榮耀,愛慕虛榮。

她三日前不過是故作天真,演了一場清純戲罷了,沒想到詫異會這麼大。

“奴婢(奴才)參見伊妃娘娘。”十幾個人的聲音迴盪在精緻的落夢殿內。那一刻,她竟然有了一瞬間的錯覺。看到了當年的映紅還是······

她可以感覺得到,四周不知是眼前十幾個人,還有那很單薄的呼吸聲,絕對是高手。看來這個皇帝還真是個多疑的男人。她決定,將純進行到底。

少女一臉的詫異的樣子,嬌好的面容上完美的流露出溫婉的表情:“你們,你們別客氣啊。大家都忙吧。”她淺淺的笑著。

下人們見主子這樣的和善,心底鬆下了一根弦。很快的,眾人行了行禮,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伊沫溫婉的笑靨悠然掛在臉上,那動人的梨窩還淺淺地掛在兩頰。轉身看著同樣是笑開了了花的萱萱:“這裡的屋子很大呢。”

萱萱一邊放下手上的東西,一邊慢悠悠的倒了一杯茶,遞到伊沫的手中:“公主以前住在謹月國的王宮,難道還不比這兒大嗎?”

伊沫悠然地抬起頭,淺淺地微笑著看著萱萱:“那時候的我,是一國公主,住再豪華的宮殿也不稀奇。而現在我是一枚無關緊要的棋子,能住在這麼好的房子裡已經算得上極致了。”說著,少女傾身躺在木椅上,輕輕地閉上眼睛,悠悠地木槿花香氣悠悠地纏繞在室內,繚繞著璧人。

萱萱看著她這般,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心底微微的騰上了一股怪異的氣氛,不知如何心情,淡然的嘆了口氣。正準備替少女輕輕地帶上門離開。

“等等。”輕柔的唯美聲音響起,萱萱愣了愣,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