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最後一刻,臉上永遠帶著笑,不給人惹麻煩。

稻穗黃了,那日,村裡來了三個身形壯碩的漢子,方正臉,一進村子,引來不少人注目,問了沈聰住哪兒,朝著裴家的方向來了,好事者忍不住偷偷跟在身後,以為是沈聰在外邊得罪了人,裴家院子,開始收稻穀了,宋氏拿銀子去上水村買了半斤肉,裴老頭裴勇去田裡割稻穗去了,韓梅和裴秀在家。

親事定下,裴秀愈發大門不出,宋氏的意思,叫韓梅忙的話找裴秀搭把手,韓梅哪敢使喚裴秀,好比這會,鍋裡的水沸騰了,韓梅正在切肉,滿手的油,灶眼裡的柴火燒得正旺,裴秀在一邊坐著,盯著她剛剛塗抹丹蔻的指甲,無動於衷,韓梅張了張嘴,擱下倒,隨意的在衣衫上擦了兩下,轉身滅了灶眼的火,將宋氏捎回來的水壺加滿水,結束了,裴秀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這時候,院門口傳來震天響的敲門聲,嚇得韓梅身子一顫,在窗戶邊探出個身子,見是不認識的,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你們找誰?”

對方面無表情,冷冰冰地盯著韓梅,“我們找沈聰,他不是來他妹子家了嗎?”

屋裡,準備午飯的沈芸諾聽著動靜,忙推開門,“是狗瑞哥吧,我哥去田裡了。”

今早,沈聰出門的時候才說了找了幾個人幫著收稻穀,趁著天好,收回來沈聰還有別的事情忙,一早上,沈芸諾都想著做些什麼吃的,家裡糧食不多,裴徵說隨便吃點,她也不能太過隨意了,沈聰結交的人,她有所耳聞,皆是名聲不太好的,有沈聰在前,對他的一幫朋友,沈芸諾沒有一絲反感,站在門口請幾人進屋,幾人臉上這才有了表情,“客氣啥,聰子叫咱來幫忙,你說說田的方向,咱哥幾個直接過去了。”

幾人都是認識沈芸諾的,不過沈聰管得嚴,不准他們和沈芸諾說話,沈芸諾在家,幾人說話都得低著聲音,害怕嚇著她了,故而,雖說見過幾次面了,雙方說話還是頭一回,縱然是臉皮厚的,也不免紅了臉。

裴徵不在,小洛在院子裡玩,想想請幾人進屋不合適,沈芸諾不強求,給幾人帶了兩壺水,指了田間方向,這才回屋繼續做飯,視線和韓梅在空中交匯,無言以對。

幾人都是幹活的老把式,到中午,裴徵的半畝天已經差不多了,旁邊的宋氏又氣又酸,劉花兒和裴萬幹活偷奸耍滑,周菊早上要洗一大家子的衣衫也不在,田裡的活,幾乎還是靠裴老頭和裴勇,宋氏來了氣,坐在田埂上指桑罵槐,“咱家可是造了什麼孽啊,生了幾個兒子,要麼不爭氣好吃懶做,要麼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裴老頭彎了一早上的腰,直起身子,腰痠得厲害,聽宋氏罵得起勁,神色一凜,訓斥道,“說什麼呢,今日太陽好,還不趕緊割,若下起雨,有你後悔的時候。”

情不自禁地看向隔壁的田,黃燦燦的稻穗沒了,幾個漢子手腳麻利地抱著稻穗往回走,再看看自家,裴萬和劉花兒蹲在哪兒一動不動,裴勇和裴俊老實,饒是如此,幹活哪比得上沈聰找來的一幫人。

隔壁田裡的漢子看裴徵稻田差不多了,揶揄宋氏道,“嬸子可別亂說,您生的幾個兒子出息著呢,不說勇哥,瞧瞧阿徵哥,才一上午,田裡的活兒就幹完了,吃了中午飯,還不得幫著您割稻穗?”

宋氏心裡倒是有這個想法,有人幫忙幹活何樂而不為,嘴上卻是不肯承認的,仰著頭,意有所指道,“咱家分了家,老三家的親戚哪好意思幫我幹活,就怕聰子幹完了這邊的活兒還有其他事情忙呢。”

宋氏嗓門大,又有意叫所有人聽見,聲音更是比平時高,裴徵家刀具少,虧對方想得周到自己帶了,否則,人多也只能乾等著,聽了宋氏的話,田埂上準備回的裴徵停了下來,不等他說話,沈聰已經開口了。

“嬸子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