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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裡是整日閒著的?幫著將稻穗上的穀粒打下來我就回了,嬸子得空的話,可要幫我妹子守著這點糧食,分家得的田少,這麼點糧食,不知道夠不夠吃呢,不夠的話,到時還得問身子借點,您可別見死不救啊。”沈聰嗓門粗獷,聲音縈繞在田野上空,宋氏氣得說不出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好不精彩。
裴徵暗自嘆了口氣,沒有出聲阻止。
前兩日獵回來的野雞,撒了鹽儲存著,沈芸諾燉了兩鍋銀耳菌子野雞湯,又蒸了兩蒸籠的粗麵饃饃,炒了四個素菜,準備的量多,野雞菌子銀耳湯直接用水桶裝著,沈聰蹙了蹙眉,轉身和幾人說了什麼,折身回來,手裡多了幾個銅板,不等沈芸諾反應過來塞進她手裡,“早上千叮嚀萬囑咐叫你別太客氣了,他們都餓慣了,一頓飯不吃算不得什麼,你這麼破費,他們走了,你和阿徵日子怎麼過,這錢,就當是午飯錢了。”
擱回來的稻穗曬了才好脫粒,沈聰打算傍晚全部弄出來就和人回家了,這幾日,邱豔帶著大丫回孃家了,他得繞著去邱家接人,不想沈芸諾準備了豐盛的午飯。
握著銅板,沈芸諾手心一片濡溼,知曉沈聰的性子,收得很是乾脆,沈聰還以為她開竅了,待看到桌上的酒,沈聰一臉無奈,狗瑞幾人則雙眼發光,偷偷地打量沈聰,看他點頭後才伸手拿酒瓶子。
沈芸諾和小洛在灶房吃飯,隨後將院子裡的稻穗翻曬了一遍,來來回回反覆曬,寅時了,屋子裡的人才吃完飯,走了出來。
太陽西陳,院子裡,七個漢子汗流浹背的忙活著,沈聰嚴肅著臉不準沈芸諾準備晚飯,天邊最後一抹餘暉暗下,院子裡的稻穗總算處理完了,盯著高高堆起的穀粒,沈聰爽朗笑道,“事兒做完了,咱也該回了,過些日子,我得到確切的訊息了再來。”
沈聰回杏山村學打獵,成了自然要教裴徵的。
“路上注意些。”裴徵寒暄了兩句,望向提著沈聰包袱出來的沈芸諾,神色變得極為複雜,“三哥,過些日子,帶大丫過來玩。”又一一和幾個漢子道謝,話不多,雙方都是爽朗的性子,沈芸諾將人送到村口了,才慢慢往回走,裴徵抱著小洛走在前面,抬起頭,就能看到他高大的背影,心裡一片踏實。
裴徵有事和沈芸諾商量,走得極慢,經過竹林,才悠悠然出聲,“繳稅後,我尋思著農閒,去鎮上找點事情做,你和小洛在家,可以嗎?”聲音夾雜著難以名狀的情愫,沈芸諾思忖了會,當即應了下來,“你別太累了,我帶著小洛能行的。”
比起鎮上,沈芸諾更想說靠著山也能掙錢,她心裡存著事,有些話說不出口,沈聰和裴徵對她越好,她心裡的負罪感越重,或許,裴徵不在,她找著法子回去了,裴徵也會好好照顧小洛的,有羅氏的例子在前,沈聰定不會讓裴徵隨意給小洛找個後孃,從這幾天的觀察就能看出來,不知為何,沈芸諾心裡並沒有覺得高興。
入了秋,太陽不如夏日炎熱,期間又斷斷續續下起雨來,愁苦了裴老頭,租賃了兩畝田,繳了租子,家裡剩下三成,依著這幾日的天兒,指不定何時能收回來呢,飯桌上,裴老頭哀嘆聲不斷,望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裴老頭嘆息道,“老大,瞧瞧這種天,咱家的稻穗何時能割回來?”屋裡的稻穀皆是曬得半乾的,院子就這般大,若等到慢慢曬乾後再割稻穗,田裡的稻穗怕都生秧了,調轉視線,目光落到角落顏色不一的穀粒上,猶豫道,“老三家的院子沒曬東西吧?”
裴徵家院子不大,可前幾日天好別人還在割稻穗,脫穀粒,他已經曬得差不多了,偶爾下雨,家裡亂作一團,而西屋卻沒有任何動靜。
裴勇聽懂了裴老頭的意思,思索道,“待會,我問問三弟去。”一家人就靠著幾畝地的糧食過活,哪怕不情願,裴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