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陳是個倔犟的女子,後來她果然把孩子生下來了,但十分不幸,她得了產褥熱,生下孩子後第七天,就倉促離開了人世。接到這個噩耗,小陳的父母從湖南老家趕到深圳,哭得像一對淚人兒。他們一打聽,都是西門慶惹的禍,扯著西門慶便要往公安局裡送,口口聲聲揚言,要抱著孩子,到西門慶的老家清河去大鬧一場。西門慶打恭作揖道:“有事好商量,有話慢慢說嘛。”小陳的父母說,人都死了,怎麼商量法?還有這個孩子,是你們西門家的孽種,我們陳家無論如何不會要。西門慶哭喪著臉,說道:“伯伯伯母,我西門慶連婚都沒結,怎麼好帶個孩子回家?”

孩子雙方都不願意要,最後由“春色髮屋”老闆娘和何蠻子共同出面,協商出一個解決方案:

孩子由小陳的父母帶回湖南撫養,西門慶每月付100元撫養費,另外,小陳死了,沒錢安葬,因小陳的死,她父母從湖南趕到深圳,也花了不少的路費,西門慶得出500元安葬費,1000元路費。其時,西門慶才出道不久,哪裡拿得出那筆錢來,幸虧“春色髮屋”老闆娘和何蠻子兩方面鼎力相助,才湊足了這1500元,了結了這樁為難的事。

那個給眾人添麻煩的孩子,當時誰也沒心情去管,胡亂取了個名字,叫做西門大姐。何曾想到,星轉鬥移,日月變更,到了九十年代末,西門大姐初長成,也學習她父母的先進經驗,小小年齡便搞起了早戀。於是,西門慶今後的工作、生活和學習中,因此多了個讓他略顯尷尬的女婿陳經濟。

03

西門慶想隱瞞他在湖南有個女兒的想法,其實是掩耳盜鈴。早在十幾年前,吳月娘就知道了這回事,那時西門慶還在醫院當麻醉師,有一天,吳月娘收到一封湖南來的信,覺得好生奇怪,拆開一看,抬頭第一句話是:“吳月娘女士,你好,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得讓你知道,並有勞你出面解決,希望你不要推辭。”吳月娘接著往下看,信中說道,西門慶同小陳生下的那個西門大姐,已經到上小學的年齡了,卻無錢讀書,西門慶答應給西門大姐每月100元的生活費,起初兩三年還斷斷續續給了,後來就再也沒寄,寫信催促,他甚至連信也不回一封,“不管怎麼說,這個女兒都是他的親生骨肉,如此不念親情,與畜牲何異?寫這封信的目的是要請吳月娘女士出面敦促一下,如果他仍舊一意孤行,不日我將攜外孫女西門大姐北上清河,來討個人間公道。”

吳月娘看到此處,眼淚簌簌掉下來了,心中罵道:千刀萬剮的負心賊,竟揹著我在外邊做這種醜事,叫我拿何臉面見人?等西門慶回到家裡,吳月娘開門見山問道:“你在湖南還有個女兒?”西門慶一怔,隨即說道:“又是聽哪個嚼舌頭的胡亂編排的?他們這是造謠汙衊,如果有人造謠說我生產了原子彈,難道你也相信?”吳月娘拿出那封信,一邊抖落一邊說道:

“你還想騙我?人家信都寄來了,看看你在外頭都做了些什麼好事,養了個野丫頭,已經快上小學了,一直還瞞著我,嗚嗚……我上輩子造了什麼孽喲,老天爺這般懲罰我……”

西門慶知道再也瞞不住了,這才採取坦白從寬的戰略,將西門大姐的來歷一五一十說了,“也不能全怪我,那時你家裡反對我們的婚事,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隻身一人闖深圳,沒有愛的滋潤,難耐孤獨和寂寞,加上那個陳小姐待我太好,一時糊塗,就犯下了這個錯,念在我們夫妻感情的份上,還望娘子海涵。”吳月娘嚶嚶哭著,早已成了淚人兒,聲音哽咽地說道:

“良緣孽緣,都是菩薩賜予的,命再苦,我也只好認了,嗚嗚……”

吳月娘是個信佛的女居士,息事寧人慣了,寧願人負我,也不願我負人,即使老公有外遇,並且生下了一個女兒,她也沒有過多去追究,而是忍辱負重,每月給西門大姐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