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上來看,就足以表明了。若是換了其他人,以柳閒雲的奸詐狠辣,花些銀子買斷了事,才符合他的作風。

至於秦羽瑤開布坊,與閒雲坊之間發生摩擦,柳閒雲卻不出手管制。以公孫若塵對柳閒雲的瞭解,只有兩個可能——柳閒雲相信秦羽瑤能夠解決,或者柳閒雲嫉妒秦羽瑤,想要看她栽個跟頭,吃些苦頭。

當然,這些話,公孫若塵是不會告訴秦羽瑤的,此刻只是說道:“與碧雲天這樣落入谷底,然而卻崛起迅速的商家合作。或者與閒雲樓這樣發展成熟,自視甚高,不看重人才的商家合作。相信以秦夫人的聰明,自然做得出正確的選擇。”

秦羽瑤對於這個有些挑釁的問題,沒有立刻回答。此時,她的目光透過窗戶,落在碧雲天樓下的街道上。

只見不遠處,街上行來一頂輕紗小轎,前後抬轎的人都穿著利落緊身衣服,而轎子兩邊則跟隨著兩名穿戴得不俗的年輕姑娘。每人手中都挽著一隻花籃,隨著轎子的行走,不時抓出一把花瓣撒向空中。

這一幕,讓秦羽瑤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有些惡寒。柳閒雲,怎麼有如此變態的癖好?

沒錯,這頂小轎,正是柳閒雲的坐轎。剛搬來青陽鎮的時候,秦羽瑤曾經見過一回,那層層疊疊的輕紗,女裡女氣,使得她逗著寶兒道:“寶兒猜猜看,裡面坐著的是大哥哥還是大姐姐?”

但是上回見的時候,還僅僅是兩人抬轎,至於兩邊撒花的年輕姑娘卻是沒有的。這才多久不見,柳閒雲到底去了哪裡,竟然學了這一樣俗氣?

只見秦羽瑤不答話,僅僅是看著樓下,公孫若塵不由得也轉動目光,看了過去。當視線落在那頂越走越近的小轎上面,不由得冷哼一聲:“娘娘腔!”

“噗嗤!”秦羽瑤不由得笑了出來。轉頭看向公孫若塵比女子還要漂亮的五官,比女子還要細膩的肌膚,心道,到底誰才更娘娘腔?這樣一想,更是覺得有趣,這樣的話,也虧得公孫若塵罵得出口。

此時,公孫若塵望著樓下,神色愈發難看起來。秦羽瑤本以為他是對自己的忍俊不禁,而生出惱意。然而低頭看向樓下,頓時知道不是。原來,柳閒雲的小轎並未停在閒雲樓的門前,而是又走了一段,來到碧雲天的門前停下了。

是巧合,還是故意?秦羽瑤看著那頂輕紗小轎中,優雅邁出來的男子,眉頭輕輕挑了挑。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這個柳閒雲,真會挑時候。公孫若塵等到樓下的那個妖異身影沒入樓門口,便收回了視線。此刻冷若冰霜的臉上,彷彿又降了幾度,而且面上透出幾分濃濃的厭惡。

坐在對面的秦羽瑤,此刻看著這一幕,不由得饒有興味。雙手抱胸,向後倚著椅背,好整以暇地準備看一場好戲。

不多時,樓梯上傳來由輕漸重的腳步聲。很快,那腳步聲就近了。只聽到“嘎吱”一聲,雅室的門被推開了。柳閒雲走了進來。

他今日穿著一身明紫色的豔麗長袍,有些微微的寬鬆,襯得他高挑的身材,格外飄逸。然而那張毫無血色的俊美面孔,以及眉間一朵天生紅蓮印記,又令他顯得更加妖異。沒有什麼血色的嘴唇,此刻輕輕勾起,笑著朝坐在窗邊的兩人道:“阿塵,好久不見。”

“住口!”公孫若塵冷冰冰地道,那仿若寒冰一樣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厭惡,以及一絲常人難以察覺的惱怒:“不許叫我阿塵!”

柳閒雲卻是淺淺笑著,並不以為意。目光緩緩移動著,視線慢慢落在秦羽瑤的身上。那雙狹長輕挑的眼睛裡,閃過微微的驚訝:“秦夫人也在這裡?”

“怎麼?很奇怪嗎?”秦羽瑤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換了個坐姿,微微一笑,與他開了句玩笑:“我還以為你知道我在這裡,才特意趕來呢。”

柳閒雲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