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門去找他。”

柯子末扶額,“找他作甚?”

縛刀凌不吭聲。

“你還想找他拼命不成!”柯子末毫不客氣地指責,“少拿這種腔調來應付我,你是從小到大都比我聰明沒錯,但不要忘了、忘了……我想說的是什麼來著?”

縛刀凌撲過去把人摟住,“媳婦兒你逗我玩!士可殺不可逗!”

“滾——”

族長的臉色很難看,身為縛刀凌的阿爸,他並沒有多苛責自己的長子,他痛心的是刀族受人覬覦之時,他卻沒能力保護族人,而要讓一個年輕人來承擔責任。

族中長輩們圍坐一堂,縛刀凌站在中間,微微垂著頭。

柯子末不安地攥住他的袖子,男人默默地握住自家肉末兒的手。

一位鬍子老長的長輩不緊不慢地掃了他們一眼,喉嚨裡哼了哼,“縛刀凌,你可有對策?”

縛刀凌沉默不語。

周胡銘死了之後,煥河城衙門受理了命案,也終於有了迴音,然而沒等捕頭進寨子,就說在兇殺的地方撿到一把刀,那把刀和縛刀凌的一模一樣。

除了刀柄處沒有他自己刻的圖案。

捕頭於是認定縛刀凌是嫌犯,可也沒有實打實的證物,只不過這其中彎彎繞繞很難解釋清楚。

首先,這把刀是不是縛刀凌鑄的,除了他和兇手,沒人知道,刀上沒有任何標記,既不是從哪裡賣出去的,也沒有人見到過。這種鑄刀的手法在刀族晚輩裡只有縛刀凌會,而長輩們早就不鑄刀了,至於是不是有誰說謊,現下不得而知。

其次,縛刀凌有能力殺人,也有理由殺人——為了試刀,但沒證據指明他是兇手。

最後,他就算想說是沈惠栽贓,就算族人都相信他,衙門不會信,衙門全是沈惠的人。

此案僵持不下。

衙門要帶走縛刀凌,但族長不同意,雙方各退一步,若是找不出確鑿證據擺脫嫌疑,要麼人被帶走,要麼衙門派人來看著。

柯子末這股火憋得不上不下,簡直要跳腳罵人了,他縛刀凌會殺人?簡直笑話!

沈惠的腦袋定是被門擠了!

族長道:“阿凌,你若知道些其中隱情,儘可如實道來。”

柯子末拽了拽他,縛刀凌若有所思,“不知道各位叔叔伯伯可有對策?”

眾人交頭接耳,方叔咳了咳,道:“我說一句,咱們當長輩的,以後還要仰仗這些年輕人,現在難道不應該多護著他們一點?就任由當官的欺負?刀族什麼時候這麼畏首畏尾了。”

縛刀凌沒有把沈惠的事情說出來,大家還都以為只是官差和他們過不去,想草草結案而已,倒是柯子末覺得族長肯定會想得更深更接近實情。

此時多說無益,族長直接下了決斷,縛刀凌和柯子末閉門不出,由他出面協助捕頭查清命案,如果三日之內找不出證據洗脫罪名,縛刀凌就得被帶進衙門看押。

“砰!”

柯子末氣急敗壞地甩上房門,“一個個都在等著看好戲,那副嘴臉真讓人噁心。”

縛刀凌摟住他,“都是長輩,他們有他們的私心和考慮,現在是攘外,不是安內。”

柯子末氣笑了,“你也學會掉書袋了。”

男人勾起唇角,“還不是媳婦兒教導有方。”

“誰是媳婦兒誰是媳婦兒啊!”柯子末拍拍他的頭,“少來,你相公我只是不屑於跟你一爭高下。”

男人湊過去親他一口,討好道:“相公教訓的是,人家受教了。”

柯子末耳朵尖顫了顫,真肉麻。

“你打算怎麼辦?”

柯子末冷靜下來,剛才口不擇言只是因為在氣頭上,他其實也知道刀族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