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愛她;待她一如己出,絕不叫她委屈,我相信你,才把孩子交給你……你怎能做這樣的事?你怎麼狠得下心?怎麼下得了手?如今我的親生骨肉沒了,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也不得王爺喜愛,你叫我怎麼辦呀!”

一想起那個小小的,軟軟的,柔柔的,弱弱的小生命,那個剛一出生就被烙上印記,失去了原本尊貴的身份地位,被無情拋棄在寒冬臘月生死不知的“四格格”,她的心就跟被刀割似的。

每每視線觸及那個取代她親身骨肉,本該帶給她無限榮耀,重拾王爺寵愛卻再次令她失望的“兒子”,她就怒不可遏——這珠圓玉潤的體態,這雕花緙絲的悠車,這錦被、這尿布、這源源不斷的錦衣玉食本該是她的親生骨肉享受的!

他厚顏無恥地享用著這一切,卻一丁點兒用都沒有,王爺只是在他出生那天淡淡看來一眼就一直在偏院守著大腹便便的翩翩,早知如此她何必冒著砍頭的危險偷龍轉鳳!看到王爺如此薄情寡恩,她真是說不出的後悔!

雪晴忙捂住雪如的口,在她耳邊發出警告:“別胡說!我還不是看你給她烙上烙印,這樣難以割捨,留下是永久的心腹之患!萬一你真情流露,東窗事發,你,我,大家都會倒黴的!這是欺君罔上、滿門抄斬的死罪呀!”

雪如如何不明白,事情已經做下了,玉牒族譜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生的是個男孩兒,四格格從未存在過,上了賊船她再去追究也無法挽回了。但是……

“可王爺卻並不喜歡這孩子,他看了孩子甚至說……說這孩子一點兒都不像他!”想起當時的情形,雪如不禁渾身發抖,那嫌棄的眼神,那不滿的表情,就好像,“王爺對我們做的事情心知肚明,他早就知道這個孩子是冒牌貨,所以才不喜歡他。”

“不!這絕對不可能!我辦事絕對機密,,這孩子是我透過種種渠道買來的,起碼轉手七八個中間人,任他有通天的本領都查不到這孩子的來歷和最終買主!至於唯一的知情人我也已經處理地乾乾淨淨!”雪晴說這話時帶著凜冽的殺氣,震得雪如主僕二人大氣不敢喘一聲。

“你記住,不論王爺或者其他人說什麼,你都要咬緊牙關一口咬定這孩子是你親生的,兒子像母親是很常見的,他就是這府里名正言順的大阿哥!”這是關鍵,她再三重申。

“可是王爺根本不喜歡他,只來瞧過一眼就再沒有回主院兒,總是和翩翩那個賤人膩在一起!”一提起翩翩一直表現地柔柔弱弱的雪如也露出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的兇狠目光,又嫉又恨地說:“眼看著翩翩即將臨盆,萬一這個賤人也生了兒子,王爺豈不是會更加偏愛她,把我和孩子視若無物!”

說到這裡,雪晴也不敢打包票了,早知碩王如此偏心她就該唆使雪如對翩翩下手的,千金難買早知道。事已至此,她只能儘量安慰妹妹:“應該不會吧,碩王爺並不昏庸,正室嫡長子和庶出兒子孰輕孰重總分得清,就算他被那賤人迷昏了頭,還有祖宗家法管著他呢。這人啊,總是會變的,隨著翩翩年老珠黃,他的心啊還是會收到你這個嫡福晉身上來的。你不要著急,先得教養好兒子,她才是你終身的依靠啊!”

聽了姐姐的鼓勵,雪如冷靜下來,望著那悠車裡無憂無慮的小臉,多了一份期盼:“希望如此吧……”

======十二年後======

一見面,雪如就開始哭訴:“姐姐啊,這都十二年啦,王爺還是被那個小賤人和她的小小賤人迷得鬼迷三道的,我和皓幀簡直沒活路啦!”

對妹妹的遭遇,雪晴也很頭疼,她也搞不清楚為何碩王爺對翩翩如此情有獨鍾,居然能為她做到如此地步,真真獨寵十二年那。連帶著小小賤人皓祥也子憑母貴,滿月時那盛大的宴席,嶽禮可是不顧滿人“抱孫不抱子”的傳統,親自抱著皓祥展示給客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