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脫層皮,沒那麼容易放過他的。”

“他闖什麼禍了?難道比鄭夫人的事情,李昌儀的事情還嚴重?”

趙汶點點頭,“當然。”說罷,他伸出手來,繞到她的腦後,輕輕一撫。她心有一緊,只覺得髮髻鬆散,濃密的髮絲慢慢地掉落下去。

他拔掉了她的髮簪,然後一手握著她的頭髮,身體慢慢地仰躺下去。她的頭髮很長,即使現在的姿勢,他仍然能毫不費力地摸著她的頭髮,貼到臉頰上緩緩地摩挲著。

“唉,真煩。”許久,他長長地嘆息一聲。

牧雲本以為是他背地裡搞鬼,陷害了趙源。按理說,現在趙源被抓,他應該很高興才對。然而看他的反應,倒也不像偽裝出來的。莫非是自己疑神疑鬼,誤會了他?

因此,她轉過頭來,放緩語氣,問道:“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趙汶沉默片刻,嘴角露出了略顯嘲諷的笑意。她和他相觸這麼多年,這種神情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出現。

“你心心念唸的阿源就是個驕奢淫逸的闖禍精。半個月前,有人上書給父王,舉發他在鄴城大興土木,給自己建私宅,就在皇宮邊上。佔地數百頃,牆高院廣,建築宏偉,那規格簡直比皇宮裡最大的太極殿還要高。耗費五十萬金,足夠父王養二十萬軍隊半年的開銷了。

牧雲聽到這些,不由得目瞪口呆了。她雖然這幾年一直在鄴城,也聽趙源說過他要修個新的宅子,接她過去享福,還被她罵過。當時只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居然真的修建了,而且還奢侈逾制到了那樣的地步。如此肆無忌憚,難怪趙雍要發火了。

“因為這個事情,所以你父王把他抓起來懲治?”

“父王生氣不是因為他奢侈,而是懷疑他挪用了國庫的錢,或者藉著改革賦稅、修正鹽課、鑄造錢幣的機會大肆斂財,用來給自己蓋房子。”

趙汶頗為愜意地伸了個懶腰,繼續說道:“你想想,他去年拿了一百萬金給父王籌措糧餉,補充軍備,又能拿差不多數目的錢蓋房子,他得多會斂財才能如此闊綽?他前幾年嚴厲懲處貪賄官員,殺了一大批,貶了一大批,現在他自己這樣揮霍,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瞧著——你說說,他這樣是不是還嫌樹敵不夠多?”

她心中莫名其妙地掠過一句話——真是找死……這聲音剛剛響過,她就免不了地悚然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說像我哥這樣的人,身處這樣的位置,本來就有花不完的錢,可他又倒弄那麼多錢幹什麼?萬一這時候有人誣告他私蓄軍械,招募死士,準備謀反,你說他可得怎麼洗清?”

“怎麼,有人告他謀逆,還是大王自己猜疑的?”她悚然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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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心魔 。。。

“有沒有人告,這並不重要。關鍵是,父王有沒有這樣猜疑,如果有,可就難辦了。”

“那你見到你哥了嗎,他怎麼說的,大王有沒有……”

趙汶居然嘿嘿地冷笑起來,有那麼幾分嘲諷,“倒是沒見到。怎麼,你怕他捱揍?怕也沒用,這一次,父王肯定一上來就把他打到屁股開花。再接著嘛,呵呵……”

牧雲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幸災樂禍的意味,他從小到大,從來不會在提到他哥哥的時候流露出這樣的表情。如果說他一直在隱忍,一直在裝傻,現在突然判若兩人了,莫非他真的有什麼可恃之處,或者說,勝券在握了?

“姊姊害怕了嗎?”他的笑容漸漸陰森起來,意味不明地盯著她看,“就算害怕,也沒用,這些是男人的事情,你們女人不能管,也管不了。”

牧雲本想問他,是不是他在背後搞鬼,陷害趙源,目的就是為了那個世子之位。不過這種事情,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