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會承認,說不定還會遭到他的一番玩弄甚至是羞辱。

想到這裡,她居然冷靜下來,將頭髮從他手中一把抽出,攏了起來,“好,我不管,你們愛怎樣折騰就怎樣折騰。他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真是瞎操心。”說罷,起身想要離開。

沒想到腰間突然一緊,低頭一看,趙汶的一雙手已然環了上來,抱住了她的腰身。她大吃一驚,用力掰了掰他的手,他卻沒有半點放鬆的意思。情急之下,她猛地轉身,衝他的臉頰上用力摑下一掌。果不其然,他出於本能收回手去捂住臉,她便趁機掙脫出來。

捱了打的趙汶當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光著腳從床上一下子跳下,緊隨她的身後追趕過來。她嚇得魂不附體,連門口的鞋子都顧不得穿,就飛快地跑到外屋門口,拉開門想要躲避。這時候他已然趕上,一把抓住她的袖子。她奮力一掙,只聽到“嗤拉”一聲,素錦的衣袖頓時撕裂開來,另外一端落在他的手裡。

牧雲不顧衣不蔽體,赤著雙足,連頭也不敢回,就掩上房門下了臺階,踩著石板路上冷冰冰的浮雪落荒而逃。

看著她狼狽不堪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外,趙汶並沒有追趕,而是倚著門框,眼神幽深地凝望了良久,方才轉過身來,對聞聲趕來,嚇得不知所措的侍女吩咐道:“把夫人的鞋子送去,還有外衣,別凍著她。”

侍女拿著鞋子和衣裳離開之後,他關上房門,搖搖晃晃地走回內室,藉著燈燭的光線,他從銅鏡中看到了自己的臉。這是一張平淡無奇,甚至有幾分兇悍陰狠的臉,線條粗糙,膚色黝黑。臉頰上有她剛剛打過浮腫,可見這一巴掌肯定是卯足力氣的,可見她有多麼厭惡他,憎恨他。

趙汶咧開嘴巴,嘿嘿地笑了一聲,鏡子裡的那張臉也跟著抽搐起來,沒有半點美感。難怪她不喜歡他。就憑這張臉皮,他比他的哥哥,差到了十萬八千里。

他曾經做過一個很古怪,感觸卻非常接近真實的夢,夢見有個神仙乘著雲彩到了他面前,問他有什麼願望。他回答說,我想要一張和我哥哥一樣漂亮的臉。神仙滿足了他的願望,果然,他再次照鏡子的時候,他的臉和趙源一模一樣了。

牧雲看見他,很開心,一下子衝過來,撲到他的懷裡,咯咯地笑著,對他說了很多美好動聽的情話。他聽的滿心歡喜,飄飄然了,然後顫抖著伸出手來,慢慢地解開她的衣裳,剝落她的褻衣,直到她的裸體一覽無餘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她閉著眼睛,任由他擺弄,長長的睫毛就像黑蝶的翅膀,被風兒吹拂,微微地顫抖著。她的喉嚨深處,發出美妙的吟哦來,就像她和趙源在床榻之間忘情纏綿時那樣,極度惑人。

她的一雙纖纖素手,將他的衣衫件件地脫下。突然間,她睜開眼睛,驚叫一聲,“啊,你不是阿源,你不是他,你是誰!?”

他低頭一看,原來他裸 露出來的身體,仍然是原來的那具,粗壯黝黑,從胸口到小腹一路下來,汗毛蔓延。原來神仙只給了他哥哥那樣的臉,卻並沒有給他同樣的身體。

奇怪的是,這時候,他的臉上很癢,很難受。他伸手一抓,一股溫熱的液體迅速地流淌下來,鼻子周圍腥氣瀰漫。等他再驚訝地看時,手上已然多了一張臉皮。

牧雲驚恐地瞪大眼睛,目光從他的左手慢慢地轉移到右手,最後尖銳地叫喊著:“你殺了他,你殺了他!”

“不,我沒殺他,我沒有!”他惶急地否認著,可是她的表情活像見了鬼一般,臉色煞白,全身都在顫抖。

他順著她的視線朝自己的左手望去。原來,這隻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一把刀子,一把血淋淋的刀子。溫熱的血似乎仍殘存著生命的溫度,順著光滑的刀鋒慢慢流淌下來,滴淌在腳下的地板上。嫣紅嫣紅的,詭異而綺麗。

“你這個魔鬼,你終究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