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閣”那天能給衛媽媽帶來豐厚利潤。小牧身材比我高大,看上去有十五六歲模樣。因此他已在半月前束冠,“出閣”,成了望煙閣新的頭牌。

“原來你在這裡。”

我看著他略施脂粉的臉,出神,讚歎道:“小牧,你可真美。”他的臉素來清秀,經過粉飾後更顯得嫵媚動人。

精雕細刻的五官,再配上那具骨骼纖細的身子…

莫說是那些斷袖男子,就連我一個小女孩看了都有些心動。

“咳咳,別嘲笑我了。”小牧被我誇得有些窘迫。這是他第一次帶妝與我見面,也是我們半個月來首次相見。因為同齡,在衛媽媽收養的二十個孤兒中我與小牧關係最好,我與他可謂是青梅竹馬。

“我是認真的。”我仰視著他的眼睛說道。小牧的眼睛很美,總掛著一層薄薄的水霧,讓人又愛又憐。“你的眼睛,還有鼻與唇都比我好看。真想在這裡咬一口!”我故意有些嫉妒的說道。

他聽得不好意思,臉頰通紅,急忙用手遮住自己的鼻子。

“快看!是木蓮!”

腳下的人群忽然騷動,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越來越多的人伸著脖子往樓上看我們。

小牧的藝名叫做木蓮。

“太美了!”客人們越聚越多,人群中不時傳來讚美。我知道這些讚美的物件不是我,而是小牧。

我卻在心裡大叫不妙。

在望煙閣頭牌不能隨便拋頭露面,要見頭牌可是要花銀子的。

如果被衛媽媽知道了,我和小牧都要被罰。

“小牧,快進屋。”我拉著小牧的手,躲進雜物間。

這裡也是我的房間。

因為沒有來紅,我不能“出閣”。我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住所當然要比“姐姐們”簡陋許多。

當然更比小牧的房間簡陋。

“今天怎麼有空找我啊?”我一面說著,一面支起木窗。木窗下的花園裡,站著一個清秀少年。我好奇的歪著頭,打量起少年。

少年有感,抬頭回看。就著昏黃曖昧的燈光,我看到那人的臉。

和常見的客人不同,他的臉很乾淨,雙目炯炯有神,完全沒有那種醉醺醺的神情。

我突然對他產生了好感,露齒報以微笑。

那人見到我的笑容時,頗有些驚詫。

就在我還想繼續看下去時,小牧打斷了我的思緒。

“緋兒,求你幫個忙成麼?”我放下竹簾,回頭詢問的看著小牧。

油燈昏黃,我看到他的眉宇深深鎖在一起。

“咳咳咳咳,”小牧剛想開口,卻先響起一陣劇烈咳嗽,他很痛苦的咳著。聽著他的咳嗽聲,我的心跟著一同揪起。

“咳嗽還沒好啊?”

小牧抬起頭,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本來好了,這是新染的風寒。昨晚沒關好窗子。”

我憂心忡忡的看著他,想說什麼卻說不出。

“我不在你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麼?”我舀了一碗清水,遞給小牧,同時關切的說道。

小牧束冠前,與我住在一起。別看他長得高大,身體卻沒我強壯。

小牧露出憨憨笑容,捧起水碗喝了個精光。

“緋兒還是你最好……”他看著我,欲言又止,眼中的朦朧更勝。

我又為他添滿水碗,一屁股坐到他身邊。

“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啊?”小牧從朦朧中醒來,他擺弄著袖口的蝴蝶刺繡,小聲說道:“明天是我爹孃的忌日…我想去看看他們……”

小牧話音剛落,我的心一下子落入了深淵。

爹孃…

同為孤兒,小牧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