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從前本公子,那叫一個意氣風發,風流倜儻啊,現在,老嘍老嘍……”雲安然裝模作樣地感嘆著,看著慕晚晴似笑非笑的模樣,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說,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真是的,越來越不可愛了!”翻了翻白眼,忽然又正色道,“其實,我真的很有些意外。”

“什麼?”

“我從北疆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成親快兩年了,聽說王岸之原本也是秀才,文采還不錯,曾經在皇宮的宴會上憑藉一首詠月詩贏得眾口稱讚。”說著,雲安然低聲將那首詞吟誦了出來,知道慕晚晴對詩詞並不精通,便一句一句解釋給她聽,“王岸之也算才華橫溢,最重要的是,這首詩中所透露的心志胸襟,跟陸小姐也頗為相合,所謂詩為心聲,雖然後面王岸之棄文從軍,陸小姐又喪子瘋癲,我還是以為,他們應該琴瑟和諧的。不過,今晚看起來,好像不是這樣。”

“是啊,看見瘋癲的妻子,王岸之的樣子好像很冷漠,連問都沒有問一句。”慕晚晴點點頭,猶豫了下,還是道,“對陸小姐的事,你好像知道得很多。你很關心她,是不是?”

雲安然撇撇嘴:“如果你有一群損友,最喜歡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管你聽不聽,非要天天在你耳邊說些瑣碎的事,你也會知道這麼多!不管怎麼說,她已經成親,就是有夫之婦,不比從前,我再怎麼不才,也不會去毀壞女子最重的名譽,那跟逼著她去死沒有什麼兩樣了。所以,從北疆回來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也沒有打聽過她的訊息了。”

慕晚晴忽然想起,在傅陽縣,雲安然也曾經對高遠說過類似的話。

“雲安然,沒想到,你還是個君子啊!”

“君子你個頭啦!那東西跟我沒關係,趕緊睡你的覺吧,祝你夢見鬼嬰兒!”雲安然恨恨地道,將她轉身,推進了樓內。一樓是花廳,臥室則在二樓,估計今晚還有忙,慕晚晴便先就寢了,睡夢中隱約覺得周圍有些冷,下意識地裹緊了棉被,在溫暖的氣息包圍下,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竟已經是第二天早晨。

慕晚晴伸了伸懶腰,起身到窗邊,推開窗戶,卻見外面一片銀裝素裹,天地間被純然的白色覆蓋,顯得靜謐而素淨,棉絮般的大雪仍然在漫天飄灑,落地疑有聲。明月樓的後面是陸府的後花園,角落裡原本有一口被封的枯井,此時被遮掩起來,冬季的枯枝衰草化作玉樹瓊枝,幾株紅梅點綴期間,豔紅的花朵在積雪間怒放,閃耀奪目,顯得格外美麗。

正賞著美景,侍女敲門來送水洗漱。

慕晚晴邊洗漱邊問道:“昨晚,你們有聽到嬰兒的啼哭嗎?”

“沒有啊!”侍女顯得格外開心,笑道:“昨晚一晚上都很安靜,全府人難得睡了個好覺呢!早膳已經準備好了。對了,忠勇親王和玉大人寅末就已經出門,說是奉旨覲見,可能白天都回不不,要我跟慕姑娘說一聲。還有,”

“奉旨覲見?”慕晚晴心中暗自嘀咕,難道昨晚莫言歌說有事,就是這件事?

還有, 為什麼昨晚沒有嬰兒的啼哭聲呢?

是因為她的到來,還是因為這場大雪,害怕會留下痕跡?但無論是哪種原因,至少說明,所謂的鬼嬰夜啼,十分可疑,很可能是有人在搗鬼。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只是為了讓陸府的人驚慌嗎?還是有別的企圖呢?

直到酉時,莫言歌和雲安然才從皇宮回來,都是一臉的疲憊之色。

快到陸府的時候,莫言歌終於忍不住抱怨道:“我說玉輕塵,你搞什麼?皇上喜歡你,拉著你又是逛花園又是吟詩又是下棋又談論國事的,還拉了玉老太傅作陪,那是你的事情,你拉著我幹嘛?”想到自己難得的空閒一天,就這麼被玉輕塵耗掉,當了一天的陪襯,更是怒火中燒。

玉輕塵面無更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