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池塘,塘中栽種著滿滿的芙蕖,長勢極好,碧綠的圓葉將池面覆去了*分,此刻正是開花的時節,一朵朵盛開的芙蕖花清新脫俗,香馥的味道充斥了整座別院,令人心曠神怡。

現在還早,院中並無幾個人。

“少爺在偏廳呢,咱們先去偏廳,等到開宴再去正廳。”徐盛同落銀說道。

“嗯。”落銀跟著徐盛一同去了偏廳中。

進去之後才發現,除了徐折清之外,徐朗之也在,還有徐姑姑。

落銀跟他們見完了禮之後,就聽徐朗之笑著說道:“葉師傅坐吧——”

這口氣,簡直是又親切又慈祥。不過落銀已經習慣了,自打她贏了晉茶會之後,徐朗之對她的態度就好得不得了,噓寒問暖的,那叫一個熱情啊,簡直令落銀受寵若驚了。

徐姑姑也早已對她另眼相待了,不過她與徐朗之完全不同,並未有多麼誇張的表現,僅是看落銀的眼神,逐漸變得讚賞起來。

落銀剛一坐定,就有丫鬟過來奉了茶,正是她所制的金沁玉。

黃茶比於綠茶,茶性要暖很多,消食健脾,在這易倦易積食的春日裡喝是很適宜的。

徐朗之有模有樣地詢問了一番近來茶莊裡的情況,得了徐姑姑一句“一切皆好”,臉上的笑便越發的掩不住了。

轉而又去詢問徐折清此次去臨陽的情況如何,黃茶在臨陽的銷售情況怎樣云云。

撇去徐朗之跟徐折清的父子感情不談,客觀上來說,徐折清是很孝順的,只要徐朗之不做的太過分,他向來也是言聽計從。

於是,便將此次去臨陽的情況,一一地答給了徐朗之。

聽說黃茶在臨陽也很受歡迎,徐朗之便又順帶著誇獎了落銀幾句,落銀忙道是應該的。

就這樣說著說著,不知怎地,徐朗之就將話題轉移到了徐折清的親事上頭。

這一直是徐朗之的一塊心病,而且還是大病。這病一日不除,他就覺得渾身都不得勁兒。

“你年紀也不小了,早就到了成家立業的時候,前幾年你一直說茶莊裡的事情太多,不想分心,爹也沒勉強你。可現在茶莊裡的一切都趨於穩定,是該到了考慮家室的時候了……”徐朗之啜了口茶,又道:“爹就你這麼一個兒子,家裡成日冷冷清清的……添兩個人總是好的。”

好麼,不說則以,一說就是添兩個。落銀在心裡嘆了口氣,果然不管過了多久,她終究還是無法習慣古人對待三妻四妾乃是稀疏平常之事的心態。

不過不得不說,徐朗之這番話說得妙,把徐折清一切可以用來搪塞的藉口都堵死了。

“爹,這件事情回去再說吧。”徐折清口氣倒聽不出有什麼變化。

“這怕什麼,這裡又沒有外人。”徐朗之對他這種一提親事就避開的做法,感到十分的不滿。

徐姑姑雖然沒有說什麼,但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事情。

落銀聽徐朗之說這裡又沒有外人的時候,忍不住想提醒一下,這裡真的還有她這個外人……一時間,只得儘量減輕著自己的存在感。

“孫家的小姐與你年紀相當,你也見過,乃是個才貌雙全的,性子又夠嫻靜。還有慕家的三小姐,家中經營絲綢生意的,我同他父親有些交情,上次在一起喝茶的時候,我間接地替你問了問,他們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徐朗之顯然的早有準備,合著都早就已經準備好一切了,就等著徐折清點頭了。

“爹……我知道您操心我的親事,但這種事情又怎麼急的來?”

“急?”徐朗之臉色一沉,“你若是讓我省心一些,我哪裡又有機會去著急!”

眼見著跟自己同輩的人,早幾年都抱上孫子孫女了,他焉有不急的道理!自己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