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是否都享受了國家的“兩免一補”政策。勞主任肯定地說,已逐個核過了,都獲了享受。黃校長又強調說:“要讓那些特困生申請國家的特困生補助。對於已經去了廣東的那幾位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取得家長的支援將她們動員回來。至於工作中遇到的困難,比如家長不支援子女讀書的,還有特困生,國家的特困生補助和學校的減免措施仍然解決不了問題的,我們要向鎮黨委政府彙報,讓黨委政府依法、依政策加以解決……”

一直沒有說話的金班副校長這時說話了。他說:“黃校長你初來乍到,對西興鎮的情況真是少見多怪了。你以為西興鎮的工作象東昇鎮那麼好做嗎?現在我們學校有1000多學生,十多位輟學,不到2%,還沒超過國家3%的控輟率呢。急什麼?現在問題就算大了?不信你看,到了秋學期回來,這個數字還要翻一番呢。再說這些輟學生中有些本來就不想讀,你勸他回來,他讀不下去,反而擾亂班級的學習秩序,連想學的同學都會受到影響;又如家庭困難的學生,學校減免生活費,怎麼個減免?學校又沒有什麼收入,這些錢從哪裡來?還有打工的學生,她們的心都不在學校了,怎麼個勸法?”

一句話,金班的意思是:西興中學的輟學率不是很大,就是輟學率超了,也可在數字上做文章進行調控。國家已實現了九年義務教育,讀書是自願的事情,你強壓他,效果好嗎?

大家又是一番議論,有贊同金班意見的,有認為他的思想有一定道理的,當然更有認為他的思想不可取的。

黃中原用眼睛掃了大家一眼,心想,金班這人真有點自以為是,便反駁他道:“東昇鎮的工作就好做嗎?全鎮三十多所中小學,一所學校流失幾人,就是一百幾十人,四五個班學生就不見了,這難道是小事?再說大鎮裡的問題更多,上網、打架、賭博、厭學甚至搶劫等問題比西興鎮有過之而無不及。總之,大鎮有大鎮的難。”

黃校長最後作了明確的要求:“一在‘兩基’工作中我們要解放思想,與時俱進;二是要善於做艱苦細緻的思想工作;三要想盡一切辦法解決家庭困難學生上學難的問題;四讓每一個輟學生重返校園是硬道理。”

黃校長最後要求學校團委要繼續發動全校師生進行捐資助學,使學校的“愛心基金會”更大地發揮扶困助學的積極作用。

海燕自從上學後與賀新一直有聯絡,海燕每打電話來,賀新便將電話掐瞭然後跑到學校辦公室來用學校的電話再打給她,因為海燕每次跟賀新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的,沒個小半天工夫的不罷休。雖然現在很多大學生都配手機了,但海燕還沒有手機,她是用電話卡在公用電話亭裡給賀新打的電話。海燕說她攬家教一個月也有五六百元的收入,但她的錢得分給在高中讀書的妹妹,有時也給家裡寄點急用,這樣一來她的錢就有限了。她知道父母壓力很大,她們姐弟仨都還讀書(小弟讀初中),父母既要操勞她們的讀書費用,在家裡還要有一筆搞種養的開支,真是不容易。還好,她在學校裡有家教,不然她們幾個肯定不能全部讀書。賀新知道海燕在學校還是挺艱苦的,好多日子裡她每天只吃兩餐。賀新勸過海燕,說這怎麼行呢,餓著肚子能上課?要不我給你寄點錢,你將你的銀行卡號告訴我。海燕犟得很,說去你的吧,不要給我寄錢。我給你說這些決不是向你訴苦,更不是要你的幫助,我這是信任你,才將我們在學校的生活跟你說。你是過來人,難道不知道嗎?海燕給賀新說這些的時候都是樂呵呵的,全然不是悲愁哭喪的腔音,賀新就知道她有她的活法,就是他想發慈悲也不能找到她身上。

海燕在學校生活雖然拮据,但電話費卻不吝惜。所以經過一兩次海聊後,賀新就告訴她,以後打來電話我先掐了,我用學校辦公電話給你打過去好了。海燕說你在辦公室打電話不影響人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