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狗,她嫁入趙府,跟趙洪晉在同條船上,她自然希望他好。

“你懂病理?”趙洪晉詫異看著唐嫣,女子極少懂得病理,後宮女官,世家傳承,尋常女子哪有功夫學這些,能識幾個字,算是不錯。

“嗯,懂些,妾身一百二十抬嫁妝,便有兩抬是醫書。”唐嫣瞪了下趙洪晉,心底那點莫名的發堵,消散了去。身子偎著趙洪晉,並不覺得尷尬和惶恐,點點溫暖從心底散開縈繞著兩人,身後這男子是她後半生的依靠。

這感覺還不賴!

趙洪晉身子並不似看起來這般單薄,緩慢的心跳聲,讓唐嫣不覺痴了。

她記得在很小的時候,她就想著能有個依靠的人,看到同齡的小孩身邊都有父母陪伴,心裡十分羨慕,總想著有一天,自己也能找到一個溫暖的依靠。沒想到上一世不能體會,在這一世她在一個孱弱的男人身上遇到了……

聽著唐嫣細柔的聲音,趙洪晉輕摟著唐嫣軟軟香香的嬌軀,眼底寒意漸漸漾開,大手細細撫摸著唐嫣黑順的青發,嘴角揚起醉人的弧線。

唐嫣抓過趙洪晉橫在腰間的手,輕輕搭脈。

半響後,臉色很是難看,抓著趙洪晉的勁道越來越緊,身子輕顫。

紅唇微啟,很久都說不出一句話,死死扣著趙洪晉的手,驚、怒、恨,眼底充盈各種表情,怎麼會這樣?

這哪是病?分明是中了毒。

“沒事,身子慢慢養著就好,十年都挺過去了。”趙洪晉淡淡說道:“榮德那邊得了訊息,說有人在嶺南見過薛一天。”

薛一天是薛炳章的祖父,東盛極富盛名的鬼醫,之所以稱他鬼醫,只因薛一天性格怪異,更有三不治,行蹤詭秘無人知曉,身為薛家嫡親傳人,薛炳章僅在幼年時見過薛一天幾面,這些年要不是不斷有人傳回鬼醫的訊息。

薛家人甚至認為薛一天去世了!

“薛炳章怎麼說?”趙洪晉的脈搏十分詭異,時輕時緩,彷彿隨時都會停止,什麼毒這般霸道?這毒在趙洪晉身體至少潛伏了十年,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誰這麼恨他,十年前趙洪晉不過是個八歲稚童。

“無藥可解。”趙洪晉輕輕開了口。

聞言,唐嫣身子一抖,深吸兩口氣。

須臾,唐嫣閉眼,掩去那絲薄霧,說道:“翠柳、榮德進來。”

“何必!”趙洪晉輕嘆,榮德瓷瓶中的藥丸,便是薛炳章為他準備的,薛炳章是和順堂坐鎮大夫,專治各種疑難雜症,在趙府刻意遮掩下,沒多少人知道他的存在。借薛炳章的手,趙洪晉暗地沒少拔去二房和高總管那邊的探子。

“榮德把瓷瓶拿出來。”唐嫣說道。

榮德詫異,朝趙洪晉看去,恭敬站著並沒動手。

見此!唐嫣很是不爽。

趙洪晉說道:“聽夫人的話,把瓷瓶拿出來。”

“是。”榮德道。

接過榮德拿出來的瓷瓶,唐嫣小心揭開,一股淡淡腥味撲入鼻間,藥丸呈褐色,不大。輕輕倒出一顆,湊近端詳半天。

喚過翠柳,說道:“翠柳。”

翠柳開啟絲帕,接過藥丸輕嗅,“奴婢斗膽給老爺搭個脈,這藥丸有幾味藥帶毒,勝在這開方的大夫搭配得當,不然必死無疑。”

趙洪晉淡然點頭,這話薛炳章說過,伸手讓翠柳搭脈。

“這……”翠柳遲疑看著唐嫣,有些不敢開口。

唐嫣點頭,道:“說,翠柳你是孃親自給我求來的人,出了什麼事我不會袖手旁觀,如今我嫁入趙府,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這話你該明白。”

“回夫人的話,老爺這病不好治。”翠柳低著頭道。

“可有治。”趙洪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