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通情達理的人,師尊把我這話對他說了,他當不會為難旁人的。”

“師尊領著徒兒踏上了一條問道長生的路,並教會了徒兒如何朝前走。可卻並沒有告訴徒兒,這條路上滿是荊棘和陷坑,不僅會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還會刺傷徒兒身邊的人。師尊嫌棄徒兒愚笨,且情孽纏身不能自拔,便甩下徒兒一個人走遠了,可徒兒卻依舊在後面追著師尊的足跡蹣跚前行。沒了師尊提燈引路,徒兒只能摸著黑,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下去,雖然摔得滿身泥汙,面目全非,卻還是執迷不悟。”

“直到徒兒結成內丹之時,便是走到了這條路的分岔口上。可惜徒兒為了能一步一步的走到這裡,已付出了太多不該付出的代價,或許再也不能走向最美好的那個路口。徒兒如今只能站在這分岔口上,去等待哪一條路上會有人回過頭來呼喚我,這個人若是願意領著我繼續前行,徒兒便會選擇他的那個路口走下去。事已至此,徒兒不悔。”

“師尊,曉溪今後不能在您膝前侍奉,還請師尊恕罪。點化仙緣大恩絕不敢忘,來日若能報,徒兒必報。師尊萬萬保重。”

俞和讀完了信箋,手腕一顫,這信紙便從指間滑落。

“不悔,她說她不悔。”

“蓬”的一聲,在俞和腦後又浮現出一圈紅彤彤的業火紅蓮焰光輪,他低著頭,臉上的五官糾結在一起,牙齒緊咬,自胸膛中發出了壓抑不住的沉痛低吼聲。他的一雙手緊緊握著拳頭,臉頰上,脖頸間,手臂上全是浮突起來的青筋。

“不好!”柳真仙子看俞和似乎又要走火入魔,急伸出右掌,按住了俞和背心的大椎穴,一連九道上清玉晨大真氣渡入俞和的督脈,強行鎮住了俞和的心神。

長鈞子和柳真仙子都看到了那信箋上所寫的文字,柳真仙子一面以上清玄功護住了俞和,一面朝長鈞子輕輕一點頭,目中閃過一絲殺機。

“不管那什麼同門師兄在不在這摩明雲宮中,今日寧可錯殺一百,也不能放過一個!”長鈞子身形暴起,翻手一揮,千丈金霞長河漫卷。那白虹祖師與丹朱真人等雲宮高手根本無力抗拒,就好似狂風中的幾片敗葉一般,身子翻翻滾滾的跌回了摩雲明宮的山門院落中。長鈞子右手抬起,掌心中一隻赤金法眼放出萬重奇光,對準了那摩明峰,就要一掌按下。

白虹祖師把眼一閉,心如死灰。他知道這位地仙高手的手掌一壓下,從此世上就再沒了摩明雲宮這個宗門,整座山峰必將被碾成齏粉,連帶這片海島,都要從東海之上徹底抹消。

“手下留人!”

長鈞子的手掌才落下二寸,居然見俞和閃身而來。他伸出雙手,極力托住了長鈞子的手腕。長鈞子能感覺到俞和的手掌在顫抖,但從手指上傳來的力道,卻是那樣的堅定。

“痴兒!你還攔我做什麼!”長鈞子眉毛倒豎,衝著俞和高聲喝問道,“這個宗門已經把你傷到了這般地步,還留他們做什麼?就算是那姓陸的女娃娃使計刁難你,萬一她那個什麼同門師兄就在這山門中躲著,我一掌將他拍得神形俱滅,豈不痛快?而且你自己想想,事情會演變成如今這樣,那姓陸的女娃娃也是被這宗門裡面的人給引入歧途的!既然把人家女娃娃千里迢迢的從揚州帶來,卻又不好好調教,也不好生看管,門中師長不像師長,弟子不像弟子的,盡做些荒唐事,這才會變成現在的模樣!長生大道,是他們這麼修的麼?如此功利,如此不擇手段,那跟魔宗又有什麼區別?”

“長鈞前輩,俞和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也請聽我一言!”

俞和倔強的撐著雙手不放,用力的搖著頭道:“你不能滅了摩明雲宮,他們畢竟是正道宗門,同道相殘有違天和。而且這事歸根究底,是要怪我俞和自己沒用,幫不到小溪。她性子極是好強,逼不得已才會做出這些荒唐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