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綿,倒像是助陣曲……

無疑,這與眾不同的曲調極大的吸引了蘇木的注意,他轉頭瞅了一眼謝長安,謝長安就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輕笑著點點頭,將船撐向橋邊。船開到跟前,二人總算是看清了聲音的來源。

橋上兩紅衣姑娘,看裝束一眼便知是蓬萊島的弟子。一人坐在一邊撫箏奏樂,一聲一聲的曲調殺氣騰騰的奏出千軍萬馬奔騰的壯觀場面。

另一位紅衣姑娘拿著不知誰的劍,身姿輕盈,裙襬不斷盪開又收束,動作生澀的將劍刺出又收回,竟是正在舞劍。她的身邊還圍著坐了一圈無極宗的劍修弟子,氣血方剛的小夥子們為她不斷的喝彩叫好。

她裙襬旋轉的越來越快,一群人便死死的盯著人家,喝彩聲也越來越快。終於,那姑娘在頭頂挽了個劍花臥伏在地上,層層疊疊的裙襬也完全綻放開來,宛如盛放的牡丹。

周圍一圈的毛頭小子們又是一陣歡呼。蘇木也被這氣氛感染不自覺的拍了兩下手。

忽然發現船不知何時停下了?蘇木轉頭詢問,一轉頭卻差點蹭到身後之人的鼻尖。

“嚇死我了,你、你幹嘛離這麼近啊?”他誇張的拍拍胸膛,不怪他反應這麼大,這個距離真的就差親上了,昨晚剛被按著親的人杯弓蛇影。

謝長安方才見此人搖頭晃腦的拍手樣子實在是好玩,放下撐杆,不自覺的就想靠近些。雖然沒想嚇他,但嚇到之後的反應也很可愛。

他問道:“師兄覺得她的劍舞怎麼樣?”

蘇木下意識覺得這又是一個送命題,然而看見謝長安的一臉認真,又覺得不太像。好像只是一個像“今天天氣如何”的尋常問題。

“還可以吧,挺好的呀。那個,我只是因為沒見過舞劍的,有些好奇所以看了一會兒,不是因為其他的啊。”蘇木說完自覺的解釋,解釋完又在心裡默默敲自己兩下。

真是,我幹嘛跟他解釋啊!

無極宗的劍修姑娘們能撐半面天,一個二個硬如百鍊鋼,蘇木的確沒見過她們用劍舞蹈。

說實話,這姑娘畢竟是樂修,估計還是笛子、壎之類體積小的樂器,拿起劍來手腕綿軟無力,僅有的一點氣勢也是靠旁邊的箏聲硬湊的。遠遠的看看是很賞心悅目的,細揪起來卻不太行。

在座幾乎都是劍修,別說是身旁這位天生劍骨的人了,就是普通剛入門的劍修看她握劍的姿勢都要皺眉搖搖頭。

然而在蓬萊島上,姑娘們擅長的樂器舞蹈常見,這種在劍修面前拿著他們擅長的劍來作舞的卻是第一次見。這種被人刻意討歡心的感覺讓直男劍修們很是受用。

“是嗎。”謝長安聽見蘇木的回答低頭思忖了片刻,對蘇木展顏一笑:“師兄稍微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謝長安在蘇木好奇的目光下,足尖輕輕一點,飛躍至橋上,跟那兩位紅衣姑娘攀談起來。

雖然現在遮掩了樣貌,但身量修長,氣度不凡,兩小姑娘沒見過什麼世面,還是紅了臉。

蘇木遠遠的見到彈琴的那位姑娘臉紅了個透,連連擺手後退,那人卻始終帶著笑意一再搭話。舞劍那位姑娘推著她向前,她捂著臉躲閃,謝長安卻依舊談笑自如。

蘇木不由有些煩躁的撓了撓頭,一腳將水花踢的老高。

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嘖,沒看見周圍劍修對你的眼神都有些敵意了嗎?

還在聊?你倆真配!

他又踢了一腳水花,這次水花比之前更大,落下的水珠將自己淋成了個落湯雞。

更煩躁了。

快樂都是你們的,我就是一棵沒人愛的小草!

聊聊聊,就知道聊,快回來撐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