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而是不能。北莽賭得起,輸得起,最不濟還能再賭輸一次,但是我們一次機會都不能揮霍。”

說到這裡,徐鳳年笑問道:“周將軍,蛤蟆要命蛇要飽,是不是感到很憋屈?”

周康呵呵笑道:“窩囊是有點窩囊,不過好歹是個跟隨大將軍在那春秋血水裡摸爬滾打好些年的老卒,知道輕重。不過說心裡話,到了北涼以後,順風順水這麼多年過去了,這次要不是王爺到了重冢,顧大祖未必能攔得住我。”

一直言語不多的陳雲垂若有所思道:“確實需要自省一二,王爺你也親眼所見親耳所聽今日議事堂的事了,除了顧統領,恐怕連同我在內,都忍不下這口氣。是啊,這二十年,咱們北涼邊軍跟北莽蠻子較勁,幾百人的戰事不說,過萬人的戰場,咱們就沒輸過一次,所以這回虎頭城突然丟了,導致葫蘆口那邊即將到手的戰果大打折扣,咱們似乎一下子都有些懵了。這根筋擰不回來,我們說不定這次就要吃大虧了。王爺,非是我陳雲垂說奉承話,你這趟來得及時。”

徐鳳年在把周康和陳雲垂送到小院門口的時候,對周康沒來由說了一句,“若是董卓在清源設有兩支甚至更多的大規模伏兵,你左騎軍在撤退方向的選擇上,不妨考慮一下西面,實在不行就繞個圈子再返回重冢。”

周康愣在當場,“西邊?王爺,再往西沒多遠,可就要跟流州邊境接壤了啊?”

徐鳳年沒有說話。

周康猛然間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問道:“王爺是說流州戰事,咱們能拿下?”

徐鳳年輕聲笑道:“寇江淮和石符兩人,都是那種能夠力挽狂瀾的將領。至於他們到底能否做到,能否讓清源騎戰變成涼莽大戰的第三個轉折點,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好了。”

第232章兩個訊息

寧峨眉當年能夠由一個從六品的鳳字營低階武將,一躍成為實權從三品的鐵浮屠副將,顯然是沾了跟徐鳳年近水樓臺的光,此次得以率先在小院覲見年輕藩王,雖然屬於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畢竟寧峨眉代表著北涼軍新近幾年所有被徐鳳年破格提拔的青壯將領,徐鳳年對寧峨眉表現得格外青眼相加,落在旁人眼中,自然是有意為之。而陳雲垂周康兩位目前重冢軍鎮內官職最高的邊軍副帥,緊隨其後踏足小院,就顯得相當中規中矩。接下來徐鳳年分別接見了齊當國和袁南亭等人,最後再以召見那撥常年駐紮重冢軍鎮的幾名將領校尉作為收官,一場場緊密銜接的會晤,徐鳳年始終都不溫不火,這其中重冢守將方面不太熟稔年輕藩王的脾性,期間有人想要用豪言壯語跟徐鳳年表忠心表決心,結果給徐鳳年一笑置之,輕描淡寫就轉移了話題,這讓那幫畢竟離開北涼傳統官場好些年的武夫起身離開凳子時,還在惴惴不安,生怕自己馬屁是拍在馬蹄上了。好在徐鳳年親自將他們送到院門口的舉動,讓他們安心不少。

這也怪不得他們多想,自從徐鳳年當政以來,在邊軍上層暗中一直就流傳有新涼王“寡恩施惠雙管齊下”的說法,而寡恩的物件,恰恰就是他們這些邊軍大將,例如那位將陵州視為自家後花園的懷化大將軍鍾洪武,不就連一個壽終正寢的結果都沒撈著?至於盤踞幽州的大將軍燕文鸞據說也給壓制了許多鋒芒,麾下虎撲營還被徐鳳年摘了營號,並且大力扶持了鬱鸞刀,明顯是要其接替田衡成為幽州騎軍主將,並且這之前便調離了對燕文鸞百依百順的刺史田培芳,換上了相對而言派系色彩不重、山頭陣營模糊的胡魁,加上最早安插在幽州的嫡系心腹皇甫枰,這不是往幽州軍政摻沙子是什麼?而顧大祖與周康陳雲垂這些在邊軍中根深蒂固的大佬軍頭關係鬧得那麼僵,這裡頭當真沒有年輕藩王的授意?否則一個進入邊軍沒幾年的外來戶,能夠在重冢議事堂那般硬氣說話?聽說如今尉鐵山劉元季林鬥房等老人重返邊軍,更是無疑會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