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那大漢顯得有些慌亂地拿起酒壺,滿斟了一杯,雙手捧上道:“請少俠先飲一杯宣慰酒!”

宮仇一怔神,道:“宣慰酒?”

“是的,這是牧幫主新近所立的規矩,凡幫中弟子出勤回谷,都得先飲一杯,以示宣慰之意!”

“哦!可是……”

“少俠……”

“在下並非幫中弟子,這宣慰之酒愧不敢領!”

大漢面上一熱,訕訕地放回酒杯,道:“如此,請隨小的來!”話聲中,向旁邊另一大漢擺頭道:“胡標,你先一步進去稟報幫主,宮少俠駕到!”

那大漢頷了頷首,彈身朝谷內疾馳而去,看身手竟是不弱。

宮仇隨在這為首的大漢之後,緩緩而行。

顧盼之間,石屋在望。

“辣手書生徐陵”已迎了出來,大漢躬身而退。

宮仇喜孜孜地上前一揖,道:“大哥,久違了!”

“辣手書生”笑了一笑,並不開口,一把拉住宮仇的手,向屋內走去。

宮仇下意識地感到拜兄神情似乎有些異樣,當時也不便相詢,兩人手牽手的走入屋中,宮仇正待啟口……

突地——

宮仇但覺被握住的右腕上“內關”、“外關”、“會宗”三處穴道,同被點中,心念未轉,後頸椎骨的“大椎穴”著了重重的一指,“大椎穴”是人身手足三陽督脈之會,一旦被點中,手足立時痠麻無力,“砰”然栽了下去。

“辣手書生”會弊然向他下手,這是他做夢也估不到的事。

他手足雖不能動彈,但口還能開,慄聲道:“大哥,這是什麼回事?”

“辣手書生”面無表情,口裡陰惻惻地一笑道:“宮仇,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闖來,嘿嘿嘿嘿……”

宮仇肝膽皆炸,目眥欲裂,狂聲道:“徐陵,你這是什麼意思?”

“辣手書生”恍若未聞,環顧身側的一個四方臉老者道:“白香主,選派得力弟子四人,由你率領,立即起程,把人帶到總盟!”

四方臉老者躬身應道:“遵殿主令偷!”

總盟?殿主?香主?這已夠說明一切。

宮仇幾乎氣破頂門,厲聲道:“徐陵,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你是個狼心狗肺的奴才,竟然投靠了‘金劍盟’,徐陵,有一天我會殺你!”

“辣手書生”陰冷地道:“宮仇,你沒有機會了!”

宮仇肝膽皆炸,想不到結義的盟兄,竟然以這種手段對付他,若非他在毫無防範之下,以他目前的功力,“辣手書生”豈奈他何。

他想不透“辣手書生”何以不計全幫慘遭血洗之仇,而賣身投靠。

他懷疑世間是否仍有正義?

難道武林中全是這些卑劣無恥之徒?

他開始運功解穴,他的內力確實驚人,只眨眼工夫,腕間“內關”“外關”“會宗”三穴次第而解,內力如濤,猛撞頸後的“大椎穴”……

“辣手書生”陡然警覺,一抬腿,腳尖踢中了宮仇的“環跳穴”。

宮仇悶哼一聲,暈了過去。

當他神志甦醒,只覺渾身軟綿綿的,四肢無力,象是久病初愈一般,睜眼一看,不由五內皆裂,自己被兩名彪形大漢一左一右的架住,面對一方披著紅巾的長案,長案之後,端坐著一個高大獰猛的老者,老者前襟繡著四柄交叉的金劍。案後廳壁上端,高懸一塊匾額。上書“刑司殿”三個耀眼的金字。

兩側,雁翅般排列著不下二十名肩披紅綢的大漢。

直覺告訴他,自己已被送到了“金劍盟”總舵之內了……

心念末已,只聽“刑司段主”沉聲道:“帶七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