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心跳便愈是狂躁,以至於自己需要控制靈力去安撫:“不好,這琴聲不單能操縱死屍,還能引發血肉共振。”既然無法接近,左右掃視。側身挪移,秦鋒拾起過一位陣亡士卒的戰刀,霎時向烏程擲去。

目光如炬。擲刀的瞬間,亦見烏程抬頭,指骨一勾,琴聲猝然破音,肉眼可見的音波從弦間盪出。

嗡。

斬刀瞬間被衝飛,餘威依舊擠壓著空氣,尖嘯擊來。

秦鋒亦是早有警覺,烏程彈指的瞬間便動作側身掠走,堪堪避開。但聽身後悽聲慘叫,骸骨碎落的聲響。

無差別的攻擊,骷髏紛紛震散為骸骨,活人則是七竅流血霎時斃命。

似乎並沒有想象中厲害?

沒有任何遲疑。“就是現在。”趁著施法間隙的瞬間,秦鋒暴起衝去。“這傢伙是在虛張聲勢。數百年前的大戰一定重創了他的修為!”心如止水,出於判斷,亦或是自我暗示。

困在此地近千年之久都沒有離去便是證據,作為一個築基修士更是沒有發揮出壓倒性的力量。操縱音波,這術式看似厲害,實則只是外強中乾,況且,無間隙的連續瞬發術式,即使是真的築基修士也難以做到,何況還是身負舊疾。

潛能全開,腳下一踏留下凹陷的腳印,秦鋒幾乎化作殘影掠去。短短一息之間,便跨越二十餘丈,重鐧掄起只等下個剎那便當頭劈去。

但見烏程枯槁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錯愕。秦鋒嘴角不由勾起勝券在握的笑意。

然又當看見烏程指尖閃過靈光於琴絃一勾。

暗道不妙。“不過,倒是在預料之中。”秦鋒面色一狠。

咔擦。

只聽腰骨脆響,腹間肌肉扭曲,蠻力強行轉向,腳下化弧線飄逸掠過。從起手式預判躲避烏程的攻擊,同時重鐧終於落去。

心中惋惜,雖然有些可惜不能擊中頭顱,但至少也能將其重傷。

就當以為一切都在算計之中時,卻並沒有出現任何異象。

猝然識念罩來,莫名心臟受到猛烈壓迫,“嗚。”嘔血間,腳下頓時失去平衡,順著慣性滾出十餘丈遠直至撞到一顆巨石才得以止住。

“呃……”痛不欲生,心臟就像被一隻手緊緊攥住無法跳動。渾身的血液也漸漸停止流動,病態白皙的面板因積血也開始已肉眼可見的速度發淤。

“靈識壓迫嗎?”靈壓,這是高階修真者對付境界遠低於自己的敵人的慣用手法。如果層次差距足夠大,甚至可以直接擠爆大腦。

內視感知,果真是有一股殘留的靈壓在體內壓迫著心臟。然而別說去驅趕,秦鋒如今甚至都還不能做到將靈識移出識海。

不過現在可沒有多餘的選擇:“既然這樣。”秦鋒眼中閃過決然之色。

將渾身微弱的靈力回溯於心髒之中。一時間內外壓迫,差點暈厥過去。

劇痛之下瞪目欲裂,眼角甚至隱隱泛血。秦鋒極力感應著心臟的感官。

靈解。

瞬間,一種不能言喻的感覺湧上。就像身體又解開了一層束縛,有什麼東西被開啟了一般,秦鋒卻能如臂使指般控制心臟跳動。

一大口鮮血噴出,秦鋒獰笑著,每一次撐著靈壓跳動一次,便疼得幾欲虛脫。巨大的負荷之下心臟更像隨時都會爆裂一般。然終於,鼓起跳動十餘次後,血脈之力終於將體內殘存的靈壓衝散。

心臟終於得以律動,渾身的血淤也漸漸消散。杵著始終沒有丟棄的重鐧,秦鋒強撐著身體站起身,忌憚地凝視著烏程。

烏程亦然是一臉驚訝地盯著秦鋒,指尖依然撥弄著琴絃。言語輕佻道:“呵,你這小輩還頗為有趣。明明沒有達到靈識外放的境界,你是怎麼破去我的靈壓的?算了,待會把你腦子剖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