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答案。

他在她身後說出了答案,李初夏眼裡稍許溼潤,在午間強烈的陽光中,她不禁輕捂住眼睛。

電梯口低了外面地板兩三層臺階,在膝蓋處留下兩道黑色印跡,她彎腰拍落塵土,在直起身來時,看見他正上樓去,末了,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

傍晚下班,陸程禹開車過江。夜間,他在電腦上修改論文。MSN彈出一個視窗,是雷遠發來的資訊,讓他接收檔案。陸程禹也沒細看,直接點了“接收”,傳送完成後,螢幕中間跳出一幅照片,是李初夏在喜宴上的單人照,身著紅色露肩長裙,裙襬曳地,很漂亮。

他看了一眼,即時關掉。正好塗苒從他身後走過,好似看見了,又像沒看見,她一言不發,走到床邊踢掉鞋子,安靜的躺進被褥裡。陸程禹又琢磨了一會論文,這才合上筆記本。

等他上床以後,她還沒睡著。兩人身體一有接觸,她就慢慢轉向另一側。他試探著從身後輕輕擁著她,她也並不退卻。就這樣躺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我今天被關電梯裡了,關了快一個小時。”

塗苒應了一聲,問:“當時害怕嗎?”

他不答,只道:“建議你,能不乘電梯就別乘,適當爬樓梯鍛鍊身體,萬一被困裡頭了還是挺危險的。”

塗苒又應了一聲,不再說話。一室安靜,兩人漸漸睡去。

大晚上的,雷遠呆家裡很無聊,於是給陸程禹發了照片捉弄他,不想這小子沒半點反應,話也沒回一個,迅速下線,或者隱身?雷遠越發無聊了,就想給前不久才交往的小女朋友打個電話,號碼撥了出去,又迅速按掉。這一位女朋友仍是二十出頭,他有時候不愛深交年長些的女性,總覺得她們心裡彎彎繞繞太多,目的性強,過往也不甚清楚,若不是太喜歡,接觸起來會有難度,總像相互間防著些什麼,沒有談戀愛的勁頭。

他這位新女朋友很不錯,一切都很新鮮。過了今天不想明天,主張及時行樂,唯一不好的是太有活力,晚上不睡,老約些狐朋狗友流連於夜店。白天還能照常上學上班。雷遠跟著她著實瘋狂了幾天,過得很恣意,時間長了卻是吃不消,精力跟不上,隔天早晨躺在床上起不來,跟吸毒一樣沒精打采,大腦犯抽,最後只得長嘆一聲,到底是歲月不饒人。

另一方面,越放縱越空虛,漸漸的起了膩味,又回覆正常的軌道,偶爾走在路上,看見同自己年齡相仿的小夫妻帶個孩子,或說笑,或鬥嘴,或行色匆匆,忽而覺得,這才是人過的日子,這才叫生活。

雷遠不由自己的想起了蘇沫。好奇她最近過得如何。孩子誰給帶著,複合了還是離婚了?他想來想去又掏出了手機,打算撥過去,再看時間,已近夜間十點,他對著螢幕發了一會兒呆,才把手機擱回桌上。

過了幾天,他碰巧去蘇沫家近旁辦事,完事了正好是下班的點,他把車泊在小區門口的大道邊,吸了支菸以後,看見蘇沫抱著孩子遠遠走過來。到了近旁,似是認出了他的車,又往這邊瞧了兩眼。

雷遠搖下車門:“嗨,挺巧的。”

蘇沫問他:“你怎麼在這兒?”

雷遠答:“我才在這裡辦完事,正要走。”

蘇沫點點頭:“那我先上樓了。”她肩上挎著大包,臂彎裡抱著孩子,一條胳膊上還吊著醫院裡裝藥的白色塑膠袋。

雷遠開門下車:“孩子又病啦……這麼多東西,我送你上去。”

蘇沫也是累的夠嗆,稍微推辭兩句,把肩上的大包遞過來:“又麻煩你,這小傢伙真是折騰人,感染了什麼輪狀病毒,上吐下瀉,才從醫院掛完水回來。”

雷遠沒去拿包,倒是接過孩子抱在懷裡。小孩兒昏昏欲睡,哭了幾聲以後趴在他肩上休憩。蘇沫又嘆氣:“我待會兒還是把家裡的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