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過去?”

蘇沫連連搖頭,她一身溼漉漉的,雖狼狽,仍比前幾次見面時好了很多,直髮披肩,淡妝,穿著有點兒過時,但是看起來很清秀。臉上是眉間若蹙的清秀,肩頭是消瘦骨感的清秀,舉手投足間是不知所措的清秀,身材是單薄搖曳的清秀,總之很有個人風格。

雷遠見她推拒,就說:“趕快吱一聲,我晚上還有活動,別想來想去耽誤我時間。”

蘇沫低頭想了想,慢慢說:“我是打算去婆家接回孩子的,但是又想把孩子扔他們家不管了。”她說著,兩隻手絞在一處相互捏握,竟是瑟瑟發抖起來。

“冷啊?”雷遠反手將搭在椅背上的西服撈過來,扔她身上,“冷就穿著……你們那事還沒折騰明白?多大點事啊?拖這麼久都可以二婚了。”

蘇沫見他神情嘲弄,抿抿嘴,沒做聲。

雷遠倒是爽快的笑道:“我說話直,你別介意,有些事兒你真得看淡點,是合是散,你都得看淡點,再怎麼日子都得過下去,花精力這麼糾結著跟自己過不去不划算。”

蘇沫點頭:“你們說的我都明白,但是一旦實施起來……我……每次我要放棄,他又讓我覺得有希望,每次有點希望了,又會被他狠狠打擊。他這些天一直回家,但是到家了又對我愛理不理,好像我是橫在他跟前的一堵牆,他就想著怎麼繞開我。”

小番外一則

屋外,大雪紛飛。

隔著覆滿水汽的玻璃窗,路旁匆忙趕路的行人身影,隱約可見。

酒吧入口處的風鈴叮叮噹噹的響了數聲,一名年輕男人推門而入。來人身量很高,濃眉利目,神色冷峻。他舉目向四下裡看了看,視線停在了某一處,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他抬起手,朝著坐在角落裡的兩人打了個招呼,隨即走了過去。

“怎麼著,你倆還沒散夥?”陸程禹說著在兩人對面坐下。

雷遠笑罵,“這說的是人話麼?”他一揚手,扔了張大紅帖子在桌上。

陸程禹瞥了一眼那上面的名字,有點訝異的挑挑眉,“修成正果了哈,”他拉開一罐啤酒,和坐在雷遠身邊的女子略微碰了碰杯,“關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關穎笑著抿了口酒。她半個月前才回國,這幾年,和雷遠分分合合,藕段絲連,來來回回折騰了無數次,突然決定結婚,也難免別人會覺得驚訝。

雷遠極為不爽瞪了陸程禹一眼,拿下關穎的酒杯,“少喝點,對孩子不好。”

陸程禹恍然大悟,“有了啊?”

關穎橫了雷遠一眼,對陸程禹說,“他做夢。”

雷遠辯解,“為了下一代的健康,我們要提前戒酒戒菸對吧?”

關穎不想聽他瞎掰,伸手戳了戳他的嘴,“現在隨你怎麼亂說,等會兒小姜過來,你可別管不住自己這張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雷遠嬉皮笑臉的湊過去,“你讓我說什麼我就說什麼,不該說的絕對不說。”

陸程禹受不了某人一臉的白痴樣,對關穎說,“這孩子不好帶,你以後可得辛苦了。”

關穎一把推開雷遠,“沒點心理準備,我敢往火坑裡跳嗎?”

雷遠衝陸程禹連連擺手,“行了,請帖也拿了,你丫可以滾了,別忘了包個大紅包給爺送過去。”

陸程禹說,“忙什麼,等姜允諾來了我再走。”

雷遠笑道,“怎麼著,還對人家姐姐念念不忘?孩子都有了,別想那些花花心思。”

陸程禹看了他一會兒,不由失笑,“腦殘吧你。”風鈴雜亂的響過一陣,從門外進來幾個人。陸程禹向那一行人看了幾眼,轉而又對雷遠說,“你他媽別亂說話。”

雷遠看著那些人,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紅包厚一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