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痛。

她發著呆,又不知過了多久,利落的下床,開啟電腦。

她進了那個女人部落格空間,以前是匿名進去,現在也不管這些了。

她一頁頁的翻看那個女人的博文,看她寫歐洲各國的遊記以及掃貨經歷,她的書評影評,她的服飾搭配,她的名牌鞋包,她發現的一切美好的昂貴的或者不昂貴的帶有異國情調的小物品的描述和照片。她的文字乾淨,見解高深,看不出一絲炫耀的意味。人們紛紛留言,說她是德才兼備的優秀女人。那些留言除了恭維就是豔羨,獨有一人寫的除外,那是個男人的口吻,有調侃有欣賞也有曖昧溫情,語句綿長,文筆不凡。

蘇沫的心迎接著一撥又一撥的凌遲之苦,她知道那人是誰。他不曾為她寫過隻言片語,卻曾摟著她笑:我只會寫程式,你讓我寫酸掉牙的情書,無異於讓我受酷刑。我對你的感情,不屑於用庸俗的文字來玷汙。

他們當時年輕得很,除了愛情和學業,幾乎一無所知。

蘇沫看著照片,白衣長裙的女人站在希臘的愛琴海海邊,飄飄若仙。

蘇沫聞道自己頭髮上的油煙味,孩子吐出的奶水味道,還有被人拋棄和嘲笑的女人特有的瀕臨衰老的氣息。

不拿愛情說事兒(一)

塗苒在水槽邊洗衣服,是件絲綿暗花連衣短裙。裙襬上沾著粉白相間的冰淇淋汙漬,想是那天黑燈瞎火的時候不小心黏上的。她很喜歡這條裙子,秋冬時分買的某打折品牌,折後也要三百多了,她的夏裝能達到這個價位的很少。她的面板不算白皙,淺咖的主色調正好能提亮膚色,小旗袍的掐腰樣式又突顯窈窕身段,女人味十足。她那天第一次穿上身。

彎腰搗鼓了半天,弄髒的地方仍是有隱隱的油跡,別在耳後的髮絲一撮撮散落下來,她抬眼看著那些發端,又看向鏡子裡的自己,未上妝,頭髮隨便揪著,臉色些微泛黃,比以往看起來疲塌。不知怎的,她就想到了蘇沫。

她和蘇沫在大學裡結為好友,多少有些人以群分的意思,兩人都不是多愛引人注目的個性,於是悶聲悶氣的湊到了一塊。蘇沫沒變,還是以前的性子,就像她年少時的一面鏡子。塗苒不願在那面鏡子裡看見自己的影子,平心而論,她覺得蘇沫混得有些兒慘,或者說她的精神近況讓人覺得頗為糟糕,沒錢的人那麼多,也有人成天傻乎乎的活得樂呵,並不見得多糟糕。可是沒錢的有著嗷嗷待哺大的幼兒的婦女,在不得不離婚時卻沒有獨自面對未來的底氣,這便是件糟糕的事了。

一對夫妻,有多年的感情基礎和相互磨合的經驗,尚且熬不過初為人父人母的磨合階段,更何況缺乏感情基礎,只靠性和單方面妥協來維繫共同生活的兩個男女。

自從和陸程禹結婚,就物質方面而言,她的確過得寬鬆不少,但是這種感覺漸漸向著依賴的性質發展,這種依賴使她越來越覺得心慌,越發佩服自己當初賭博的勇氣,然而羞恥的體驗,對她來說只一次就遠遠足夠。

如果有些錯誤註定無法挽回,當事情發生時,她至少要有轉身離開的底氣。

塗苒匆忙擰乾衣物,將它搭在掛毛巾的拉桿上,進房間裡打了個電話。

她打電話給李圖。

李圖說,正好,我就在同濟醫院旁邊的酒吧,離你們家也不遠,你過來吧。

她問,你跑那邊去做什麼?

李圖說,我才找醫院的人談了點事情。

塗苒沒說自己最近住回了孃家,李圖在今後也許會是自己的老闆,她稍微收拾一下,出門打車,過江。

這次的談話地點比上次要安靜亮堂得多,塗苒到的時候,李圖正一人靠在吧檯前自斟自飲。

李圖看著她進門,在自己跟前坐下,他笑了笑,開口:“我突然覺得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