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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笑道,“我說呢,難得接到你的電話,原來是給我得瑟來了。”
陸程禹笑:“快什麼,這都幾月了?馬上過春節,再不生就麻煩大了。”
兩人一說笑,雷遠就把自己的事兒給忘了,他嘻嘻哈哈道:“什麼時候我也生個兒子去,有啥可能耐的?”
陸程禹說:“等你生了閨女再和我聯絡,兒子就免了。”
雷遠笑他:“我發現你丫還有點重男輕女的意思。”
陸程禹忙道:“沒,我絕對沒。”近段時間,他說這話已成習慣,跟條件反射一樣,全緣於孩子他媽沒事就質問他是不是喜歡兒子多過女兒。他覺得女人的想法總是彆扭的奇怪,兒子都生了,還問是不是更喜歡女兒。難道他答了的確更喜歡兒子,她是不是要把孩子塞回肚子再生一遍,定要生個他不喜歡的,她就滿意了?
何況,他從不覺得自己有表現出重男輕女的想法。
若說有這想法的人,家裡的老爺子是當仁不讓,一看見孫子就樂得不行,好幾晚上沒睡著,思來想去給孩子起了兩名字,學名“陸承宗”,小名“石頭”。
塗苒躺在病床上聽了半響沒做聲,等人都走了,才道:“什麼石頭呀,還狗剩呢。陸承宗,不如叫陸傳宗、陸接代還好些。”她這時脾氣怪異的很,以至於陸程禹認為,那多半是因為黃體酮和雌激素水平下降導致她有輕微了產後憂鬱症狀。
即使當她第一眼看見自己的孩子,表現也異於常人。那天她醒過來說要看孩子,他把孩子抱去跟前,她只瞅了一眼,說:“這什麼孩子,真醜,難以想象是從我肚子裡跑出來的,”她又抬眼看他,“和你真像啊,一樣醜。”
孩子他爺爺忙說:“我兒子又不醜,我孫子也不醜,都是帥小夥。”
她沒做聲,也不搭理人,一直悶在床上發呆。陸程禹有點兒擔心,懷疑她並未做好充分的思想準備用來迎接一個新生命的到來,以及承擔今後的養育責任。可是一天以後,他又對此持保留意見。
那天他下班以後從江對岸趕過來,看見助產士在教她哺育孩子,她把孩子捧在胸前,姿勢有點兒膽怯和笨拙,但是臉上的神情莊重而溫柔,像是變了一個人。他不想打擾,在病房門口站了一會兒,卻讓她瞧見了,當著助產士的面,她說:“偷窺呢,你那什麼眼神兒?”
助產士是那晚過來值班的,先前並沒見過,聽她一說,回頭看向他的表情既驚懼又鄙夷。
陸程禹只好解釋:“我是孩子他爸。”
助產士這才笑笑,將孩子交給他倆又指導了幾句,然後出了病房。
塗苒有點兒不自在,把衣襟拉下來:“你也出去。”
陸程禹不以為意:“以前又不是沒見過,你再試試,我看你姿勢對不對?”
塗苒搖頭:“不行,你在這兒,我就讓他餓著。”
陸程禹盯著她瞧:“現在都什麼時候,你那些不堪的思想轉到哪兒去了?”
塗苒面上一紅,把孩子摟在懷裡,只將衣襟掀起一丁點。陸程禹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這麼著真不行,就轉身去門外等。塗苒在他身後嘲弄:“不知道是誰的想法更不堪更骯髒?”她又說,“你看到別的女人喂孩子也會這樣吧?”
陸程禹答:“我又不是產科大夫,所以理論上這樣的機會幾乎沒有。”
塗苒哼道:“實踐和理論總是有差距,心臟部位不也是在那一塊兒嗎?”
陸程禹走出去,帶上門之前,他說:“不和你瞎扯,越說越離譜。”陸程禹在外面並未久等,畢竟心裡十分掛記兒子。連日來,除了在手術檯上不能多想,他吃飯的時候想,走路的時候也想,睡著了就夢見小傢伙會喊“爸爸”,早上醒來頓時樂得不行。雖然在不堵車的情況下,上班的地兒離省婦幼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