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頭!”

“港輪碼頭?明天?”

她重複這六個字,語氣是難以置信的,臉上露出一層又一層的急亂,聲音也跟著揚了起來:

“為什麼是明天?小白在他們手上多待一個小時,就多一分危險。他為什麼要約到明天夜裡才見面?為什麼?”

祁繼定定看她,此刻的她已然失去了平常那種冷靜理智的判斷,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

“培養我們的焦慮心理。逼我們就範!”

是了,對方,這是要讓他們在等待中受盡煎熬,這樣的話,更有利於他們提出條件。

她的身子晃了一下,急火兒心。

他忙托住了她的腰,將彼此之間的距離拉近:

“冷靜,急也沒用,如今我們很被動,只能以靜制動。時檀,來跟我做,深呼吸,讓自己放鬆下來,別這麼緊張。越是緊張,越容易出現失誤。”

他拍拍她的肩,輕輕安撫著,一邊做著深呼吸,並引導著她放鬆下來。

時檀跟著吸氣呼氣了幾次,心,終於再度冷靜下來——這個男人很好的調節了她的情緒。

“好了,現在,我們去清洗傷口。然後再商量一下怎麼處理這件事!時檀,把這件事交給我,你現在什麼也別想,要明白一件事,急得亂了陣腳,只會讓對手得意。”

道理是這樣的,只是做起來有點困難。

她點頭,由他扶著,一步一步,走向銀色座駕,坐進後座。

“睿璽,開車!”

駕駛室上,坐的是四哥楊睿璽,時檀看見了,一怔:

“四哥,你也來了!”

“嗯,正好,我和三哥在一起。”

事實上呢,自然不是這樣的,可話,就是得這麼說的——有些事情,現在不是真相的時候。

楊睿璽打亮了車內燈,回頭看清了她的模樣,眉也跟著皺起來,心裡想,怎麼傷成這樣,不過,他沒問,而是說了另外一件事:

“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什麼時候領養了那麼一個兒子?這些年,你怎麼都沒跟我們提過你帶著一個小傢伙!駱時檀,你就這麼和我們見外?”

他們的辦事效率真是該死的強,馬上就查到小白是她“養子”了!

養子就養子吧!

她也沒辦法向他們解釋那其實是她的親生兒子。

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沒什麼好說的!我一直希望小白可以平平靜靜的生活。不想因為我從事的工作,而令他陷入危機,所以一直將他深藏著。”

可到底,還是將他牽進了這麼一場不該由他介入的飛來橫禍裡來了,她的心,一下變得沉

tang甸甸的。

車子飛快的行駛起來,車燈暗下,黑色吞沒了一切,時檀靜靜靠著,可以感受到身邊有一雙清冷的目光在審視她:

“你要是想讓你的小白有平靜的生活可以過,刑警這份工作,我奉勸你還是早點放下。與其終日惶惶,不如回去你的駱家,研究一下,怎麼掌理駱氏。那才是你該做的正經事。女人辦案,危險係數比男人高的太多!”

祁繼忍不住勸了一句。

現在他當真有點後悔支援她走這條路了。

她的確需要鍛鍊,但這種鍛鍊所付出的代價,是他得跟著擔驚受怕。生怕哪一次她活著出去,橫著被抬回來。雖然她的身手槍法都已練的不錯。可世上的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在這件事上,放任還阻止,他一直很矛盾。

時檀沉默了下來。

曾經,她是溫室裡的小花,後來,溫室傾塌,她被風吹雨淋,她吃盡苦頭,她歷經蒼桑。

經過了那麼多風風雨雨之後,她心裡有了一個清楚的認識,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