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視你為晚輩,這樣舉手之勞不需言謝。”

如此親切?有種攀親敘舊的感覺,李佑很是奇怪,人家一個九品官,手下成百的兵丁,在虛江縣地面上也是真正有勢力的人物,根本沒什麼求得到自己自己這個小吏的地方,為何這樣平易近人?稀奇古怪的很。

說著話,旁邊婢女把羹湯擺上,走近了才發現,這個婢女個頭極高,幾乎與李佑等量齊觀了,要知道,李佑在男子中也算高的了。

身量如此高,長相只算平常耐看,怎麼有點後世模特的感覺,李佑心裡嘀咕道,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卻見那婢女臉色一紅,躲出去了,也不知她羞個什麼。

忍著頭痛,李佑匆匆喝了碗羹湯,就拜別劉巡檢,再三道謝後徑自去縣衙了。

在衙門裡轉了一圈,大老爺和黃師爺都沒出來理事,李佑又告假回西水鎮。

為何回家?還用說麼!李佑先後把嚴秀才和嚴老爺父子二人都大大折辱了,雖然不怕,但是還是找父親拿個主意罷,畢竟老父親多年捕頭,世情熟慣。況且羞辱了嚴老爺就把問題涉及到家族層面了,回去告知一聲比較好。

其實李佑覺得自己一直都是很被動的,嚴秀才前後兩次在知縣那給他上眼藥,嚴老爺宴上當著盧尚書和全城名流的面挑釁。實在是自恃功名縉紳,眼中瞧不起他這個胥吏,才做出的舉動。

李佑進的家門,在前庭撞見哥哥李佐。李佐一把拉住李佑道:“小二來得好!哥哥正有事尋你!”

“哥哥有話但講。”

李佐道:“小二不是會寫詩詞麼,給我們自家客店寫一首掛牆上如何?哥哥我長一長臉,招徠生意”

兄弟關係好,李佑也不客氣道:“你那野店,蓋幾間十文錢一夜的大通鋪子房,養幾個二十文一次的劣質粉頭,再弄些粗糙飯食,來來往往的不是苦力就是僕役。哥哥覺得掛弟弟詩詞能長臉?弟弟還嫌丟臉!”

李佐絮絮叨叨抱怨道:“小二你在城裡混得偌大名聲,哥哥我高興得很,便想借一借光。可看來看去,於家裡生意全無用處,你又不是讀書人,也不曉得拿這名聲能不能當飯吃。”

“你個沒腦子的懂什麼!還不滾去看店!”李父突然出現在正堂門口,罵的李佐抱頭而逃。不過李父對李佑倒是很和顏悅色:“小二回來有事?”

李佑趕緊上前拜見父親,把父親扶進堂內坐定。隨後將自己和嚴家父子的恩怨說了一遍道:“兒子惹下了這嚴家,下面要如何才好?”

李父緊皺雙眉,手指頭有節奏的敲打椅子扶手,顯是在苦思。良久,才開口道:“這些事…雖你有莽撞之處,但也不怪我兒。那嚴家也欺人太甚,竟然在盧尚書眼前貶你。如今才名是你的立身之本,雖不能換的功名,但也能與官紳老爺們交際應酬,好處甚多。倘若墜了名聲,以後更難以彌補。我家歷代徒役,唯你略顯清名,當珍惜不易,造福子孫。”

聽得歷代徒役、造福子孫等語,李佑感受到父親對自己寄予的厚望。

李父又道:“至於嚴家,雖然兩代功名,但家中無人做官,你又有知縣看重,倒也不必太懼怕了。你母舅家那村莊旁邊就是嚴家的莊子。這些豪紳,老爺們輕易動不得,但家奴必有不法之事,只看有沒有心去尋找。待我遣人去訪,找些好文章做一做。”

李佑有些謹慎說:“嚴家雖無人做官,但那父子也是有同年同學許多,讀書人成群結黨的也是不好應付。”

“且試試看,讀書人固然勢大,但容易被拿捏的短處也多。”李父說定便吩咐小廝義哥道:“去店子裡,將王家兄弟請來。”

這王家兄弟,李佑也是隱隱約約瞭解的。當年父親做快班捕頭時候,手底下養了這麼兩個兇徒打手,專做一些見不得光的狠毒事情,甚至都是出過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