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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朱探花雖然被朝臣阻止不能任翰林,但也常去文華殿侍講,輔導天子功課。本來他這宗室是要避嫌的,大臣們也不放心,一個皇親給天子講經論史,萬一屁股坐歪了怎麼辦?意識形態問題絕對輕忽不得。
但天子信任朱部郎,時常傳召,最後內外妥協,給朱皇親安排了一個侍講的名頭,只許講詩文書法而不許講經史。
總而言之,時常出入宮掖的朱部郎對內廷動向有所瞭解的,所以他猜得很準。能讓李佑放棄坐監升官機會的中書舍人,肯定不是普通的刀筆吏式舍人,更不可能是地勢清要的中書科舍人,必然是那太后下詔新增的分票中書。
“不想許吏部也真看重你…”朱部郎感慨後卻勸阻道:“你先不要註名。分票中書此事中外矚目,甚為難測,許吏部固然把持銓曹大政,但難保不出意外,萬一不成你何去何從?挪到其他什麼位置也不如坐監升一級好。”
李佑皺眉沉思…朱大人說的也對,這麼敏感的事情誰能有萬全把握?還是不能太盲目相信許尚書。
朱部郎又道:“更何況以本官的看法,設分票中書只是當前的權宜之計。等到內閣出了首揆,分票中書自然無用了,或者裁撤或者名存實亡狀若雞肋。若名籍在國子監冊,你隨時可以退身坐監,有一條後路總是好的。”
朱部郎這個建議其實很符合李佑遇事先思退、未勝先料敗,萬事求穩當的保守心態。
不過去國子監讀書也不是什麼難事罷,按照新出的補監製度,找一個沒用過名額的四品大員推薦就可以了。李佑便問道:“朝廷今年補監,讓在下這等出身有機會習聖人之學。若諸事不諧時,自可尋一位老大人推薦入監,如今也沒有保留名籍的必要罷?”
“朝廷之事,你還是知道的太少啊。”朱部郎答道:“給雜流補監獲出身朝野非議者甚多,實不相瞞,本官也是極力反對的。不過時任次輔裴閣老為國家求賢計,力主此事,如今他已致仕,難免有人去政息之憂。”
這麼說來入監讀書的機遇還挺寶貴,錯過這次坐監下次可就不知道還有沒有了…原本認識一票各方大員而有所依仗,不怎麼珍惜坐監的李佑登時糾結萬分。
他不經意抬眼卻瞥見朱部郎神容輕鬆,怡然自得的持盞品茶,心裡忽的有了明悟,朱大人是在等著賣人情呢,這種手法在官場中太常見了。
“在下束手無策,聽放鶴先生為人有情有義,還請施援哪。”李佑拱手道。
朱部郎其實現在也不圖什麼,見狀笑呵呵道:“好說,本官試一試,給你辦一個長假停監。”
這時候,朱部郎打發去的下人也把林駙馬請過來了。
無論是跟血緣稀釋的幾乎快沒有的宗室禮部員外郎相比,還是與待選七品相較,在名份上皇家女婿駙馬都尉尊貴的多。所以朱放鶴與李佑一齊出去迎接。
或許是久病成醫的原因,林駙馬恢復能力不錯,短短兩日不見,前夜留下的痕跡已經不明顯了。
這林駙馬對朱放鶴和李佑拱手還禮,卻道:“朱兄,只說請我吃酒,怎的這個奴顏婢膝的人物也在?”
李大人聞言大怒,和提他的吏員出身一樣,他同樣也非常討厭別人說他奴顏婢膝、阿附權貴、卑躬屈節、諂言令色、媚上欺下什麼的…
這廝性格豈止是狷介,簡直不可理喻!哪有這般說話的道理,你也不過是個無權無勢吃軟飯被當豬養的駙馬而已!
也是李佑對林駙馬不熟悉。那林駙馬平常說話習慣就是這樣子,帶著幾分尖酸刻薄憤世嫉俗的,其實沒什麼惡意。換成熟悉的也就一笑了之,或者遇到不熟識又怕他身份的,忍幾句也就適應了。但若遇到不懼他身份的,難免要引起誤解。
論起口舌之爭,李佑什麼時候吃過虧,當即還口道:“聽說公主選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