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柔柔地吐出那大膽的詞彙。

“快感,大概吧!”我真的不知道,低著頭不答,希望他改變話題。

但他不但沒如此做,反而更變本加厲。“換句話說吧!有人叫它做高潮。”

我責難地斥責他:“我們非得談論這個不關痛癢,又令人坐立難安的事嗎?我寧願……”

他的好脾氣又沒了,只是聳聳肩。“對你也許是不關痛癢,但對我卻是關鍵,我只是想確定自己沒有傷害你,沒有誤導你……”

“好吧!是!如果高潮就像恆星爆炸似的話,那就是了!”

他笑開了眼,但我接下來的話使他隨即又拉下了臉。“你根本不是在愛我,肉體上是你與我,但在精神上,是你和另一個女人。”

“另一個女人?”他尖銳地問著,對我的指控似乎有著強烈的反感。“會是誰?你倒是說說看。”

“我怎麼知道?喜歡你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你追過的女人又不可勝數。你喊著”我的邦妮“,邦妮是誰?”我儘量不讓自己像一缸打翻的醋醰子。

“誰都不是,我們蓋爾人喜歡把美麗的女孩喚成邦妮,這點你都不知道嗎?”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是嗎!邦妮這名字聽來就符合金髮碧眼的美人兒,我說你的邦妮就是蕾秋,不用再騙我了!”我固執己見。

他伸出一隻手想解釋,但欲言又止,最後才自嘲地一笑,放下了手。“你是這樣想的嗎?你真的認為我在精神上想著另一個女人嗎?”

我沒應聲。天曉得!我當然不希望他愛著別人,但我不會傻得缺乏自知之明而去欺騙自己。

“很遺憾!你一點也沒變,為什麼你對自己一點信心也沒有呢?想想三年前的那一幕吧!你對自己與對我的缺乏信任已教我吃足了苦頭,我不想再重蹈覆轍。我不會再浪費唇舌去改變你的觀念,我很高興我與你圓房了,即使是在對你不甚公平的情況下,我也很愧疚自己不明就裡地就假設了第三者的存在,更抱歉賞你一記耳光,但請相信我,不管孩子是不是我的,我絕不會傷害你,因為傷害你絕非我所願。”他黯然神傷的轉過身去。

他的話,如行雲流水般快得今我抓不住,只能記著片片段段“想想三年前那一幕吧……你對自己與對我缺乏信任已教我吃足了苦頭……重蹈覆轍……傷害你絕非我所願”諸如此類的話。

他不給我喘息的機會繼續道:“婚前種種荒唐情史,我不否認。但是我娶了你,即使說不愛你,也會忠實於你,這點請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我累了,想回房多休息一下,隔著我們之間的門鎖鑰匙,我會交給你保管,畢竟在發生這樣的謬劇後,我無法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他說完就向我的房門走去。

“嘉伯!”我的呼喊使他停在大門門口。

“嗯?”他低聲問。

“你整容到底是為了誰?”

“若我說是為了你,你信或不H?”

我愣在那兒,無法吭聲,我想說“我信!我信!”但喉嚨就是喊不出聲音來。

他自嘲的笑了。“算了!老實說,不為別人,只為我自己。”然後他輕輕地關上了我的房門。

我又錯過一次機會了!

我懷孕的喜訊在家族中盛傳開來,因此,我們刻意隱瞞的婚姻也不得不公開了。

我時常會接到很多遠親的問候電話及卡片,甚至連結婚禮物也由人專門迭抵,金盤、銀盤、高階骨瓷、名畫等。

嘉伯各部門的主管也都紛紛地表示要攜同夫人登門拜訪,只消一天的光景,我備受尃寵。

當我收到第一份拜訪信函時,緊張地跑到書房裹請教嘉伯該如何是好。

他正坐在沙發椅上蹺著二郎腿看著報紙,足足有五秒才抬起頭,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