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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答我的問題,以有點搪塞我的口吻說:“回信邀請他們來喝下午茶吧!你不用這麼緊張,又不是要你覲見女王。你只要坐在沙發上,微笑、點頭、搖頭、鼓勵他們說話,並且表示你有專注的參與對話,詹森會幫你控制時間,隨時提醒你下一個步驟。”
“那你也要留下來陪我。”我捉著信的手倏地掐緊他靠在椅臂上的結實臂膀,賴皮的央求。
“好吧!我會留下來陪你。”他終於點頭,然後繼續埋頭閱報,這就是他下逐客今的暗示。
此後,我們之間的關係有了很大的改變。嘉伯天生就是個溫柔體帖的人,即使是對交情不深的女性也是溫和有澧、風度翩翩,而懷了他孩子的我,更是受到他悉心的照顧。
每當他因公事在外耽擱了許久,一定會打電話回家,問候我的情況,看看我想吃些什麼。
當我告訴他我想吃醃黃瓜及酸橄欖時,他總是握電話狂笑不止。
晚上我們還是互道晚安,各自回房。他沒有提及要改變現況,我也認為這主意不賴,但是在數十個流逝過往無法成眠的夜後,我愈來愈渴望他的擁抱,思念夜夜盤據著我的思維,每當夜闌人靜時,我就好想下床走過房間的另一頭,去開啟那扇門。
今夜那種渴望又折磨著我,使我伸出手觸及床頭櫃,拉開了第一格抽屜,取出嘉伯給我的鋼製鑰匙。我雙手捧著它,推開了棉被,光腳觸及厚地毯,神遊似地來到了那扇門,輕輕地對準了鎖孔,插人了鑰匙,門鎖“喀啦”一聲後,我轉動門把,推門而人,當我關上門,整個背緊靠在門上時,我屏息片刻,讓瞳孔適應漆黑的房內。
良久,才發現他半躺半坐地靠在床頭的厚枕上,徐徐地拍著煙。菸頭的紅光在黑暗中劃過,照亮了他的藍眸,形成強烈的對比。他保持靜默,一動也不動。但是,我知道他正緊盯著我瞧,眼睛一眨也不眨,然後才將菸頭捻熄。我瞥見菸灰缸內盛著十來個扭曲的菸屁股。
沒多久,他長喟一口氣,輕輕地掀開了被單一角,空出了右側的空間,無言地示意我上前。我受到了鼓舞,不假思索地奔上前去,投入他溫柔的慈悲中。
他緊摟住我,吻如雨下的落在我的額前與頰上。
“我等你等得心痛!”他只吐出這一句話。
我知道再也沒有無眠的夜了,只有他溫柔的慈悲。
命運的轉變常常今人百思不解,沉浸在曖暖陽光下的我,無心去懷疑這個逆轉。從酷寒的冰窖到百花齊放的花房,也不適是橪指問的功大。我喜悅的排斥任何潛在的危機與虎視眈眈的敵意。但該來的終該要來,一個人的力量與智慧有限,無法抵抗命運。
嘉伯與我之間的關係不再是不堪一擊的水晶玻璃,我對他更是全然的坦白,隱藏我的愛意更是不可能的事。
嘉伯是一個內斂的男人,儘管在黑暗中扮演著完美的情人,一旦黎明破曉時分來臨,另一個嘉伯又會佔據他的身軀,他會吐露甜蜜又動人心絃的細語,但是簡單的三個字,他卻守口如瓶,不肯輕言吐露。
日子一久,我也就不再那麼介意它的重要性了,畢竟“我愛你”三個字並不能代表全部,我也隱約察覺到在他內心深處有個我無力觸及的角落,彷彿不見天日的陰影,時而擴張,時而縮小。
社交季的時節在五月開鑼,慶典活動及音樂會的主辦單位寄來了數十張的邀請函。有些信,嘉伯連拆都沒拆就斷然地告訴我寫信婉拒,以至於原本三十來封的數目被他刪成了七封,而他還嫌太多。
“親愛的丈夫,你再繼續刪減的話,我們哪兒都不能去了。”我嘟著嘴抱怨,看著六月底即將舉辦的溫布敦網球公開賽的免費招待券,這是主辦單位為了答謝嘉伯的公司免費贊助球賽。
“咦!那是什麼?”他放下手上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