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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搖曳,迷濛了眼前的視線,卻清晰了記憶。
他含笑道:“在大老爺的壽宴上,我就見著你跟在大嫂身旁,那時我就覺得你和大嫂一樣,雖然在那個時候處境不堪,卻也沒有半點卑微之色。我心裡佩服大嫂,也就多留了心,發現不僅大嫂不卑不亢,你也是尤其伶俐沉著。”
她原以為已是不在意旁人怎麼看待自己,可從他口中聽到這些話時,她仍禁不住臉頰的潮熱,連聲音亦是柔柔的溫婉:“六爺謬讚,秋白哪裡當得上六爺口中的伶俐沉著?”
“那夜壽宴,我陪坐末席,雖然不與二太太他們接近,可也遠遠看到你是如何在二太太附近籌謀打點的。”柯弘軒微微笑著,清俊的臉頰上陷進了一顆淺淺的酒窩,“你掩飾得很好,我之所以會發現,是因為我一直在留心的緣故。那時我就想,大嫂必定不是一個任憑擺佈的人,你也是膽大心細,如此方能在這府裡好好活下去。”
秋白訝然:“那時你已經在留意?”旋即又輕笑道,“幸虧六爺是個善心人,沒有在當時拆穿我,要不然,我家奶奶也不能有後來的轉機。”
柯弘軒搖頭道:“我不會拆穿你們,每個人背後都有種種不易,我能體會大嫂的難處,遺憾自己無能為力還來不及,又豈會為難你們?”
秋白把那陀螺往袖子裡收好,朝他欠身道:“我替我家奶奶謝過六爺的寬厚仁德。”
柯弘軒忙不迭伸手扶起她:“事過境遷,你大可不必謝我。”手指觸及她的手腕,暗覺於禮不合,又趕緊縮回了手。
秋白垂首低低一笑,總覺得與他說話時心下有種不同以往的安靜與舒心,若是在前世的那個時代,她一定會無所顧忌地與他相談甚歡,只可惜此時身置的是禮教森嚴的柯家大宅,她只是一個身份低微的丫鬟,她必須謹守她應該謹守的規矩。
於是她退開了一步,轉身離去。
他注視著她的身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還是忍下了言語。隻立在原處靜靜地目送她遠去。
秋白回到萬熙苑東院內,看到容迎初正坐在燭光下縫著一個荷包,便把袖裡的陀螺取出,一邊把玩著,一邊湊近主子道:“奶奶,你猜我剛才在西府裡遇到誰了?”
容迎初瞄了她一眼:“我不是讓你給二太太傳話嗎?二太太怎麼說?你能遇著誰?除了語兒還有誰?”
秋白俯身靠在小几上,兩手拿著陀螺放在燭光底下來回端詳著,道:“二太太只說她明白了,別的都沒說。奶奶,你還記得西府的六爺嗎?”
容迎初抬眼瞟了一下她手中的陀螺,才要低頭繼續刺繡,復又抬頭,一手將那陀螺拿了過來,把刻著字的那一面朝向秋白,問道:“我要沒看錯,這是軒六爺的名字吧?”
只見陀螺底下果然刻著“弘軒”二字。秋白臉一紅,將陀螺從主子手裡奪下,道:“六爺看我喜歡,橫豎也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送給我也不打緊。”
容迎初把手中的繡活一放,正眼瞧著秋白,道:“是了,原便不是要緊的東西,這理你自個兒弄明白便好。”
秋白聽了她這話,心裡老大一陣不自在,站起身道:“人家六爺可是個好人,跟府裡的其他人大不一樣。”
容迎初蹙一蹙眉,道:“縱然他是個好人,跟你又有何相干?”
說到此處,正好柯弘安從外頭進來。秋白滿心的期盼不覺有點空落落的,看到大爺來了也不便再與主子多說,只道了一句:“我自己曉得相干不相干。”便徑自挑簾子退了出去。
柯弘安來到妻子身旁,道:“你們說什麼呢?何事相干不相干的?”
容迎初嘆了一口氣:“我上回跟你提過,讓你在外頭替秋白留心好人家的事,可有眉目了?”
“秋白是你的陪嫁,也是你的心腹,對你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