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讓如歡做什麼,如歡從來不問原因,只會照辦,只因如歡知道,她做什麼都不會沒有理由。

婚宴很熱鬧,沈年喝了很多酒,到後來他腳下都要打漂兒了。他只要看到人豔如花的丁駿被易初陽摟在懷裡,跟他一桌一桌的敬酒,心裡就難過得不行。

一對新人過來敬酒,一桌的賓客都站了起來。

丁駿見沈年凝視著自己,那種憂傷的目光,似乎下一刻就能流下淚來,心中劇痛,卻也不能有所表示,淡淡地跟他微笑。

端著酒杯走到丁駿面前,沈年道:“我能跟你喝一杯嗎?”丁駿見他臉色潮紅,顯然是喝了不少,點了點頭,和他碰了碰杯,喝掉了杯中酒。

“為什麼……”沈年忍不住問。

“不為什麼!”丁駿冷冷地打斷,在他的注視下,挽著易初陽胳膊離去。淚水浸溼眼眶,她別過臉強迫自己把眼淚收回去。

如歡站在一旁,見沈年還要喝,悄悄拉住他:“別喝了,你已經喝了不少,再喝就要醉了。”“沒關係,我沒醉,別管我。”沈年醉醺醺地看著如歡,腦袋裡開始有點混沌。

如歡拉住他,“真的別再喝了,國內的白酒很烈,你再喝非得喝吐了不可。”“我沒事,沒事的。”

眼見勸不住他,如歡只得使出殺手鐧,“駿姐說,讓你別喝那麼多。傻瓜,你喝多了出醜,她心裡不好受。”沈年愣住了,混沌的腦袋有了一點點清醒。

“晚上他們還要鬧洞房,我先送你回去吧,我會跟他們說,你喝不慣白酒,已經醉了。”如歡機敏的拉著沈年離開。

易思琦看到這一幕,誤以為如歡對沈年有意思,想去阻止卻又被易綾夏拉住去替丁駿擋酒,憤恨地頓足。

得知他遇上麻煩,她第一時間趕到美國,為他找律師、為他四處奔走,然而,他洗脫嫌疑以後,除了感激之外,對她還是沒有任何感情上的表示。

把沈年拉上自己的車,如歡讓他坐在後座,自己則坐上駕駛座,問清了他公寓的地址,把車開了出去。

沈年靠近她,帶著醉意道:“你知道嗎……我喜歡她很久了,她也喜歡我,可她還要嫁給別人,她不等我……她從來都不願等我。”

“我知道,你坐好了,不然你會吐得到處都是。”如歡穩住方向盤,把車速放慢。

“你知道……連你也知道,她卻不知道,我很難過……”沈年嘟囔著,視線和意識一樣模模糊糊。

“你難過有什麼用,誰讓你不早點出現,相逢恨晚,你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又何必苦苦糾纏。駿姐和易初陽的婚事是兩家父母一起定下的,她不可能為了你悔婚,就算她想,易初陽也不會同意。”如歡道。

“可她應該等我……為什麼她不等,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回美國沒有通知她,她生氣了才會嫁給別人?她都不問問我,為什麼會回美國……”沈年顛三倒四的重複著這幾句話。

如歡不明白他說些什麼,卻也猜到他和丁駿之間必有隱情,勸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不等你,我只知道,易初陽請丁爺爺當主婚人,又在兩家長輩面前發誓照顧駿姐一輩子,在那個時候,你在哪裡?你總是等她已經做了決定再出現,有什麼資格怪她不選你?”

沈年隱隱約約聽到她的話,捂著發脹的腦袋,痛苦地低吟著。

車在紅燈前停下,沈年不留神撞到車座上,胃裡頓時翻江倒海,稀里嘩啦全吐了出來。如歡無奈地搖了搖頭,卻也沒說他什麼。

把他送到家以後,如歡扶著他躺在床上,又倒了杯水給他灌下去。

看到他蜷縮著背躺在那裡,如歡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背影也是有表情的,他滿懷的苦楚都躲藏在這個孤單的背影之中。

悄悄地離開,如歡上車後打電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