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每一次有公務之外的見面。喬四去找了一套新的衣服穿上,不知怎麼的,竟然扣了三次才把釦子扣好;也覺得鏡子裡自己的白髮很不好看,弄了很久也無法掩飾,弄了很久也無法掩飾,只得作罷。

在酒吧看見早一步到達的段衡,青年穿得休閒了很多,略寬的羊絨毛衣之下是深色牛仔褲,棕色翻皮短靴,顯得年輕簡單又溫柔。

喬四保持著氣派入了座,兩人客氣地喝過一杯酒,青年便露出有話要說的神色。

「雖然這話,現在由我來說可能會有些不妥,但我還是覺得有開口的必要。」

喬四心裡早不知閃過多少念頭,但也只默不作聲地等待著,按捺著心跳。

青年放下酒杯:「我在想,你和秋實會不會太親密了。」

喬四看著他。

「我記得你說過你們是親屬關係,如果不是情侶的話,你們之間有些動作會不會太過火了?」

「……」

「聽說你們甚至還睡在一起。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妥當麼。」

「……」

喬四在這他期待之外的攻擊面前,突然沒了還手之力。

而青年還是毫不退讓地注視著他:「我想請你和他保持距離。這是為他好,也是為你好。」

第十九章

喬四回到家中的時候,白秋實已經在他的被窩裡睡著了。喬四很喜歡這種親密,就像冬天時候被窩裡有一隻貓一樣,暖床暖胸口。

相對於男人那樣滿足的熟睡的臉,喬四將他搖醒的動作未免就顯得有點殘酷。

「你起來吧。」

白秋實迷迷糊糊的,翻著肚皮的小兔子一般,攤開手腳,睜起眼睛望著他。

「以後別在我床上睡了。」

「啊?」男人這回徹底醒了,慌忙坐起來,揉著眼睛道:「怎麼啦,四爺?」

喬四拍拍他的頭:「屋子夠大,也不是沒別的床,你回你自己房間吧。」

白秋實愣了一愣,手上還抓著被子:「是不是我晚上睡覺踢被子打擾到你啦?我不打呼嚕的……」

喬四打斷他:「你我都不是小孩子,這麼大的人了,這樣早就不合適。」

白秋實顯得挺難過的,但他畢竟聽話,也就這麼被趕下床了,在門口又看了看喬四,見沒有心軟的意思,才沮喪地垂著頭出去。

喬四一晚上都沒睡好,他沒了這個,沒了那個,現在連懷裡那麼一個小東西也不能有了。

自從兩人的關係顯出距離來,白秋實就特別小心在討好他,生怕哪裡又惹他嫌棄,成日都緊緊跟在喬四身後。

只是他不知道喬四在那捱了耳光一般的自暴自棄裡,已經打算將他也一起拋棄了。

很快白秋實也終於覺察出那明顯的不妥:「四爺,你是不是不要我跟你一起住了啊?」

「你現在賺的錢也夠租房子了。做人還是要獨立。」

「但是,我們一起合租,不是比較好嗎?我也不會吵到你,還給你煮飯……」

喬四隻說:「我問過了,公司可以給你提供宿舍,位置不錯,租金也只收象徵性的一點,十分便利,你東西也不多,今天就搬過去吧。」

白秋實站了一會兒,從喬四的角度看,這大男人簡直像是要哭了。但終於也還是回房間收拾了東西。

送走白秋實,喬四一個人過了兩天,這兩天的滋味實在很難說得清。

而這一天,他視窗看見樓下有臺車子停住,車門開啟之後,就有個男人下了車,接著又在開啟的後車蓋那裡往外扯包裹。

這就像被自己放生的一隻小狗似的,丟在路邊上,他還是小心翼翼跟回來了。

喬四打定主意,狠下心腸下了樓。白秋實剛把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