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們的聲音太放肆,擔心被雲澤興聽到,狠狠懲罰他們。誰知,雲澤興坐在車上,看也沒看他們一眼,靜靜而過。

雲澤興回到梨園,將一塊染血的帕子丟給記檔的老嬤嬤,說,“你們這幫糊塗東西,這帕子被王妃塞到褥子下面,你們就瞎了眼睛看不到了!”

嬤嬤和宮女們嚇得汗如雨下,一個個跪在地上連連稱“恕罪”,最後雲澤興一聲“都滾”,這才如獲大赦地逃了出去。

甜兒在後堂將一切都看在眼裡,聽在耳中。悶笑一聲,素手撥弄琴絃,一連串玉珠落玉盤的叮叮咚好聽的琴聲流淌而過。

“欲蓋彌彰。”她嗤諷。

“拜你所賜!”雲澤興隔著屏風上的鏤空花紋,瞪向素手輕彈的甜兒。

甜兒自嘲地笑起來,“諷刺啊,真是諷刺。屋漏偏逢連夜雨!”

本來接著醉酒擅闖坤乾宮的事已被宮人貶斥得她無顏面存活,如今居然又多了一個沒有落紅。想來那晚在坤乾宮的事,自此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雲澤興瞪著她,捏緊拳頭,俊臉微微抽搐。他想怒罵貶斥一番,發洩心底的怒憤,怎奈想到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弟情分,還是有些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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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11)

自從新婚夜後,雲澤興便再未到甜兒房裡住過。他白天在書房裡看書,晚上也住在書房。

有時候,白珞瑤會來閒坐一會,不問他婚後的事,也不提隻字片語有關太子妃的事。只跟他說說書裡的奇聞軼事,或是園子裡的什麼花開了,明天好像要下雨之類了。

漸漸的,一個月過去了。

皇宮裡的夏天接近尾聲,秋天的斑駁蹤跡漸染上園子裡的花草樹木。

日子過得靜悄悄,雲澤興似乎忘記了還有個太子妃的存在。假如那些嚼舌根的宮人不再提及什麼新婚夜沒有落紅,什麼太子妃不知謙廉恥夜闖坤乾宮勾引皇上,太子撿了皇上的敗柳殘枝之類,他真的可以忘記自己已然大婚。

自從雲澤興不再去甜兒房裡,宮裡的流言蜚語更甚了。那些說甜兒已被皇上寵幸之人,更加肯定這個猜測。

剛開始雲澤興還可以隱忍淡定,充耳不聞。漸漸的,那些同情又諷刺的目光,總是如千萬根利刺,扎得他體無完膚。終於還是忍受不下去,一晚,闖進甜兒房裡。

那時,甜兒正要準備睡下,發現他闖進來,趕緊攏緊即要脫下的外衫。

甜兒見他一臉盛怒,就知道他受不住那些流言蜚語了,不覺好笑。只是那笑,有些悲涼。

“太子爺今天怎麼這麼閒。”

雲澤興瞪她一眼,悶哼一聲,徑自坐在床上,甩掉靴子。

見雲澤興躺下,有意睡在這裡,甜兒哼道,“我這下作之地,別玷汙了太子爺。”

雲澤興閉上眼,隱忍怒意,依舊不做聲。

床被雲澤興佔了,她只好歪在榻上。臥榻臨近視窗,便看向窗外遙遠夜空的明月。

每逢看到皎潔的月光,總是不經意想起那個名字裡有個“月”字的女子。自古紅顏多薄命,即便備受兩代君王捨棄一切的寵愛,終究還是苦命的女子。

倒不如無顏又無才的民家女子,尋個憨厚老實的夫君,粗茶淡飯一輩子過的踏實幸福。

“你我不過強迫的姻緣,那些蜚短流長,不去理會就罷了,何必生氣呢。”甜兒平淡的聲音,略顯悵然。

“你說的倒輕巧。”

甜兒自嘲一笑,“不想得開怎麼辦?難道尋死覓活,讓別人更有笑話看?!”

自小經歷的風風雨